衣,在孔雀郡内四下。
孔雀郡的官府果然如慕容极所说已经乱做了一锅热粥,那家客栈被官兵围了
个水泄不通,也不知查到了什么线。
离开客栈,聂阳又去把洗翎园的东西两苑趟了一遍,可惜除了疲倦补眠毫不
在意春光外泄的各色风尘女子之外,一无所获。
他最担心的,就是失踪的几人都已经被带离了孔雀郡,若真是如此,以天地
江湖之大,除非对方动现身,否则当真不知道要从何找起。
若不是苦觅邢碎影无果,聂阳也不至孤注一掷定下这样一个计划。
足足把郡内大街小巷转了个遍,转眼就已到了申末酉初,这一路来,聂阳
虽然并未找到什么,但这几个时辰的宁静,终于让他渐渐压下了从王落梅身上吸
取的那一股几乎无法控制的阴柔内息,经脉中终于得到久违的短暂轻松。
打算好了入夜后再入洗翎园打探,聂阳掏出出门时带在身上的散碎银子,挑
了些精致的糕点蜜饯包好,缓步踱回了那间酒铺。
酒铺的老板依然趴在桌上睡着,听到聂阳进门也没有抬头,睡觉和喝酒似乎
就已经是他生命的全部。
这样的人,竟也能成为如意楼的一员,自己是不是对如意楼有些太过信赖了?
聂阳摇了摇头,压下了新生的疑惑念头,直奔后院而去。
撩开那脏兮兮的青布帘子,他就看到了一辆马车,一个他非常熟悉的人正站
在马车的旁边,呆呆的出神。
“姑……姑姑?”
聂清漪听到叫声,扭过头来,微微一笑,拢了拢鬓边的碎发,“阳儿,听慕
容公子说,你有急事要问我?”
聂阳一怔,旋即明白一定是慕容极十万火急的叫人把聂清漪带来。这么一想,
那个一定能解掉云盼情的毒的人,自然就是和聂清漪一道的南宫家夫人华沐贞了。
他不假思的问道:“姑姑,华夫人在里面吗?”里面,自然是指的云盼情
的房间。
而在这一瞬间,他竟没想到要先问另一个更关心的问题。
聂清漪的微笑难得的有了一丝温暖之意,比起上次听到聂阳成家时的模样就
如换了一个人一般,她点了点头,道:“华姐姐正在里面。清风烟雨楼那个小姑
娘一定不会有事的。”
赎魂玉手华沐贞成名近二十年,妙手回春之术,的确足以令人安心。
所以聂阳很快问出了最关键的那个问题。
“姑姑,你对赢二石头这个名字,还有什么印象么?”
聂清漪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她像是没听清楚一样,带着那僵硬扭曲的笑容
追问道:“你说什么?你问谁?”
聂阳心中一阵狂跳,觉得自己好像即将触及一个不愿被提起的秘密,他咽了
口唾沫,艰涩的说道:“邢碎影,他让我问你,你还记不记得赢二石头。”
聂清漪这次终于听清楚了这四个字,然而这四个字却像是四根钉子,狠狠地
钉进了聂清漪心中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她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种极其惊愕的
表情,嘴里喃喃的说道:“赢……赢二……石头?”
聂阳正要追问,就听聂清漪突然极为凄厉的叫道:“你撒谎!邢碎影不可能
认识那个人!绝对不可能!他死了!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是我哥哥亲
口告诉我的!”她突然瞪大了眼睛,向后退了两步,靠在了马车上,本就憔悴的
脸上骤然一片煞白,冷汗如雨汩汩而落,双唇不住的颤动,“莫非……莫非是那
样……”
聂清漪猛地抱住了头,突然缩成了一团,崩溃一样的叫道:“嫂子!对不起
……对不起!嫂子……嫂子……对不起……”
聂阳心中一惊,连忙上前抱住了浑身发抖的聂清漪,不知所措的问道:“姑
姑!姑姑你怎么了?你和我母亲有什么事情?你冷静些,慢慢告诉我!”
聂清漪竟连双目的神采都变得有些涣散,突然双手紧紧地攥住了聂阳的手臂,
不住的说着:“对不起……嫂子……不是我的错,我不想的……我不想的……”
聂阳心头一阵迷茫,不论是亲眷所言,还是自己调查听闻,聂清漪和柳悦茹
之间都是众所周知的亲密无间,柳悦茹没过门时,就已是她的手帕之交,这其中
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但这又会和邢碎影有什么关系?邢碎影的年纪并不太大,柳悦茹成婚之时,
他也不过是个半大孩子而已,算起来应该还在仇家读书习武。
但聂清漪像是受了什么惊吓,嘴里只是不断地重复梦呓般的自语,聂阳也只
有把她搀进房中。华沐贞刚刚为云盼情解毒完毕,看到聂清漪这副样子,也有些
吃惊,匆匆检查了一遍,从身上掏出一个玉瓶,到了一粒清香扑鼻的药丸,强塞
进了聂清漪嘴里,抬头轻声道:“聂阳,不管你的事情有多要紧,这些日子,都
不要再问她了。”
那种感觉,就像千辛万苦在抓住一棵浮木的溺水者,骤然和浮木一起沉入了
水底。
聂阳脸色一片灰败,木然的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还在颤抖不停的聂清漪,
转身走向了屋门。
没想到,慕容极就等在门外,手上托着一张大红色的请帖。
请帖上的话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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