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适的时机,也该好好的问问她了。
而且,他也有些想要知道,自己当年,到底错过了什么。
那两匹好马,就留在了镇剑轩中,此后山道陡峭难行,也没有骑马的可能。
两人一路沿山拾阶而上,并不施展轻功,不时左右观望,更像是前来游山玩水的
旅人。
到了山腰,树茂林深,原本还能隐约看到的竹楼一角此刻反而隐没无踪,石
阶遍布青苔,无比滑溜,看来若没有几分轻身功夫,上山给这二位请安也要冒着
摔跟头的风险。
云盼情倒是轻车熟路,在光滑石阶上不仅没放慢步子,反而一蹦三跳更加活
泼,抬手折下一枝叫不出名的小花,在身前甩来甩去,与平时大有不同,到更加
符她那带着三分稚气的可爱面容。
聂阳可不如她那般熟练,只有小心稳住下盘,快步跟上,几次脚下一滑,都
是靠轻身功夫迅速定住身形,尽管落在后面,还是忍不住面上一红。
到了一处岔路,云盼情突然停下步子,聂阳在后停的匆忙,险些一头撞上面
前罩裙中丰盈初显的紧致臀尖。她回头道:“聂大哥,你说,咱们是先去见我师
父师伯,找你妹妹呢,还是先去看我家小姐?”
看来,这两者并不在同一条路上。
如果是早些时候,他定然是毫不犹豫要先去见了挂心已久的妹妹,但此刻,
心中那种冲动却无疑指向了那个有缘无份的女子。
“咱们……先去看看她吧。”
云盼情听到这句话,脸上又绽放出了柔和的微笑,“好,这边。可小心些脚
下。”
这次,她伸出了手,拉住了他。
她的手很小,很软,只有掌心隐约感觉到的硬茧残痕才能让他感觉到这是一
只用剑的手。
但他知道,这只手的人,并没有一颗用剑的心。
也许正因如此,爱惜子的谢清风才不惜将自己的佩剑交给她,靠兵器之利
弥补这不足。
绕过了几处没有石阶的山坡,趟开了一片灌木,二人骤然转入一处半山浅凹
之中,一道小溪斜冲而下,将内凹的这片平坡割分为二,溪畔长满了野花野草,
不似有人打理,一片纯然景象。
而就在这似无人迹可的天然草坡尽头,背倚陡峭崖壁,静静坐落着一座简
陋土坟。
黄泥为丘,花草为环,一条青石竖立,两株桂树在旁。
聂阳心头莫名狂跳起来,他松开云盼情的手,快步走向那清冷孤坟。
那条青石墓碑,阳面则刻着清秀工整的七字“徒望聂门南宫氏”,右下一行
小字“孤魂一缕自立”。
“这……这字是她亲手写的?”明明是疑惑,聂阳却仿佛心底本就已有了答
案。
云盼情点了点头,“小姐一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便早早写好了这些。她说,
若不移坟迁土,这块墓碑,也就不必换了。”口中说着,她碎步走到坟前,将怀
中的油纸包放在地上,恭恭敬敬的俯身跪下,叩了三个头,柔声道,“小姐,情
儿回来看你了。”
聂阳轻轻抚着碑顶冰凉的石面,心中知道,聂家以亲眷之情待她,她却不能
擅自以亲眷自居,说的移坟迁土,自然是指若是有朝一日聂家有人顾念往昔之情,
追一个名分,将她接到聂家墓园安息,总算也不再是孤单一人。如若不成,那便
在这山明水秀之地,孤魂独守。
胸中一阵酸涩,回忆中那张秀美温婉的面容却如何也无法再次变得清晰,他
垂下头,缓缓道:“等一切事了,若我还有命在,一定过来接你。将你忘了,是
我不对,九泉之下见了面,我一定向你好好赔个不是。”
云盼情却并无太明显的伤心之情,反而微笑道:“聂大哥,小姐可希望你长
命岁来着,你说的这么不吉利,小姐听了可要难过。”
聂阳缓缓转过身来,席地而坐,仰首望着云盼情,轻声道:“盼情,你不急
着去见二位楼吧?”
云盼情摇了摇头,“不急,见了也是挨骂,何苦巴巴赶去。”
“那……你现下可愿对我讲一讲,你和她的事情?”
云盼情默然片刻,却道:“聂大哥,你打算给小姐换块什么墓碑呢?”
聂阳一愣,回身伸手抚着石碑上的字刻,道:“至少,我要去了这徒望二字。
既是我来接她,下面也要换成‘无福愚夫聂阳敬立’。不知她会不会答允。”
云盼情微笑道:“想来小姐是不会反对的,我陪着她这么些年,都没听到她
说过一个不字。”
由此拉开了话头,她不紧不慢的,既像是在讲述,又像是在回忆一样的说着。
“其实,我并不算是南宫家的丫头。当初把我买下的,是聂老夫人。那时聂
家的噩耗刚刚传到,小姐一病不起,聂老夫人也大受打击,本想单买个手脚勤快
方便使唤的下人,却可怜我父母双亡又年幼无依,若不管怕是要被卖入娼馆,才
多付了十两银子将我赎下。我那时身子骨弱,年纪又小,与其说是买了个丫头,
倒不如说是新添了个麻烦。”
“我记事虽早,终究年纪太幼,每日做的,也只是陪着小姐,逗她说些话,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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