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苑为洗翎园三苑之中最为破落之处,地小人少,不过是常青楼规模,也
正因如此,聂阳和慕容极权衡再三才选了此处下手。
狼魂中人自小便被教导不可将常姓视为江湖中人对待,月儿看那龟奴脚
步虚浮,因此出手便留了七分,只是为了泄愤同时给对方一个小小教训。若是击
中,只不过是痛上一痛,远不至于伤筋动骨。
哪知道玉掌才一触到那龟奴左肩,就听那人哎哟一声惨叫,滴溜溜滚了十几
个圈子,一直摔倒了高高的门槛之前,单手捂着肩头,哭号道:“你这娘们好狠
的手,上来便打碎老子肩膀,莫不是连姑娘的皮肉银子也要抢去不成!来人哪!
好凶的女匪啊!”
白日里青楼附近纵然冷清,也少不得有些路人商贩,一听这惨呼,登时就有
不少驻足观望过来。
那龟奴显然颇有心计,打算靠观者数目阻住面前对手,或是逼迫他们抢入苑
内,想他们应该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
可惜事与愿违,聂阳此次本就是要在众目睽睽下大闹一场,眼见围观人多,
拍了拍月儿肩膀,对她使了个眼色。
月儿心领神会,右手往腰间一扯,二指宽的虞姬细剑已亮在掌中,秀足一点,
轻飘飘腾空而起,一剑斩向洗翎园的缠锦匾额,娇喝道:“风狼聂月儿在此!洗
翎园逼良为娼罪大恶极,你们这些恶棍,一个也休想走脱!”
喀嚓一声,牌匾从中断裂,摇晃两下,正砸在那龟奴面前。他面色煞白,高
叫道:“女侠冤枉!咱家是正经生意你情我愿,从不做那逼良为娼的买卖!”
“呸!本姑娘早已调查清楚,你这里靠着官府势大,暗地里不知道掳掠了多
少良家女子,毁人清白不算,还要将她们推入火坑,如若不从,便会丢了性命!
单是周遭村落,就不知丢了多少女儿!你们还敢抵赖?”
虽说洗翎园并非如此经营,但聂阳深知,一旦如此讲出,旁观姓顿时便会
先入为的心生厌恶,加上此前摧花盟在附近潜伏之时,确实掳掠了不少村中少
女淫乐,此时一股脑算在洗翎园头上,他们本就是勾栏火坑,自然洗脱不清。
果然此话一出,旁观者中立刻便有了此起彼伏的话音,其中不乏恍然大悟状
转而义愤填膺者,高声问道:“对啊!前阵子附近丢了好多姑娘!不是你们抢去
了,还能有谁!”
“你们为了讨好达官贵人,那里会管我们常姓死活!”
“无耻之徒!把你们害了的姑娘交出来!”
清贫草民本就容易在富族豪绅面前群情激昂,往往宁可怨恨对方做了见不得
光的手段,也不愿正视自身的无能。此种情绪推动之下,本就底子不净的洗翎园
自然无可辩驳。
那龟奴也发觉来者存心衅不易善罢甘休,目光闪动,躺在地上道:“这位
女侠,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您等大老板来了,让他跟您好生解释。您说的那些民
女,大老板一定尽心竭力给您找到。”
聂月儿侧目望了聂阳一眼,冷哼一声,道:“我就是冲着大老板来的。不必
你说,我也要等他过来。只不过他来的若是慢些,怕你们这窑子撑不到那个时候!”
“好狂的娘们!吃老子一刀!”门内一股劲风扑出,一个青衣大汉倒提一把
五尺朴刀,迎面向月儿斩下。
“大庭广众出刀杀人,不愧是有官府做靠山的恶贼!”聂月儿一字一字讲出,
声音清亮叫旁人听的清清楚楚,前句八字溢出唇外,手中虞姬剑也随之挽出四个
剑花,轻轻巧巧便将来人刀势引致一旁,重重砸向青石地板。
那大汉臂力过人,暴喝一声,硬生生在半空将刀招一转,横斩月儿纤腰。月
儿才说罢恶贼二字,皓腕一抖,二指窄锋霎那间软如轻绸,在空中划出一道蛇弧,
嗤的一声斩破了那大汉左腕筋脉。
两招便受了重创,那大汉闷哼一声,不退反进,右手向前一抢,已将朴刀长
柄拆下,单手握住短柄,斜撩而起。
月儿存心卖弄,双腿交错莲足变幻,手中细剑随着真力贯通挺得笔直,闪过
那平平一刀同时,反手攻出数剑,俱是精绝不失美妙,宛如仙子起舞。
观者喝彩声中,那大汉前胸后背衣衫破开条条口子,连贴肉汗衫也被斩开,
却丝毫没有伤及肌肤。
这种平庸武夫,聂月儿根本不屑施展杀招,只想吓他一吓,换个真正高手出
来。
可她并不了解董凡部下的可怕之处。
那大汉垂目看了一眼身上狼狈,双目猛然充起一片血色,神情登时狰狞如鬼,
那明明被斩伤了筋络的左手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又握到了刀柄之上,双手一
举,连人带刀扑了上来。
聂阳知道心神失常的死士不可等闲视之,叫了声:“月儿小心!”右掌一翻,
紧握剑柄以备万一。
“一个疯子,有什么好怕。”聂月儿展开狼影幻踪步法,那大汉根本触不到
她衣摆,她自是不以为然,带着动人微笑,挺剑刺向那人后背。
说定了尽量不在姓面前夺人性命,月儿这一剑也选了皮糙肉厚之处下手。
她出手比这大汉不知快上几倍,又将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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