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聂阳娘亲,唯有如此,很多事在我这里才说的通。”
“他……莫非是养母待他不好,才让他对年长女子心有眷属?”云盼情大惑
不解,想不出十岁左右的孩童,如何会对一个初产麟儿的丰腴少妇产生如此深刻
的爱恋之情。
“蠢材。”龙十九一拂衣袖,冷笑道,“我是恼他瞒我如此多的事情,才忍
不住多说了两句,你们脑筋稍微灵光一些,自然能想到关键所在。我已说的太多,
你也该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
“是。”云盼情苦笑道,“那能否容晚辈再问最后一句,龙前辈打算如何处
置我们二人?”
“若是方才我怒气上头之时你问,我多半会说,把你们两个毒哑弄瞎,挑了
手脚筋脉,易容一张漂亮却无人认得的脸蛋,一人二十两银子,买给最近的镇子
里最卑贱的娼寮,一生也不必再等人来救。”
云盼情明知龙十九这么说是在故意吓她,还是忍不住一个激灵,打了个寒颤。
“不过我现下已经没事了。他终究是我女儿的爹,我犯不着为一个死了快二
十年的女鬼,惹他生气发怒。”龙十九关好窗户,缓缓走到床边坐下,“我本就
只是为了找到聂阳落脚的地方,要说如何处置你们,还真是不曾想过。”
这人早年被隐龙山庄逐出家门,就是因为行事诡异狠毒,不为龙家所容,云
盼情听过有关的种种传闻,自然不敢大意,也怕言多必失,便默不作声只在心中
计量,如何才能挨过这一关。
“云丫头,你说我要是拿你们两个去换聂月儿,聂阳是否有可能点头?”龙
十九将两人扶到床上并排躺好,突然问道。
云盼情即刻便道:“绝不可能。他们兄妹相依为命十余年,你就是用聂大哥
自己的命去换月儿姐姐,他也绝不会答应。更不要说我们两个无关紧要之人。”
无关紧要四个字她说的格外清楚,只盼能给龙十九留下个拿她们来威胁也是无用
的印象。
“哦……”龙十九沉吟道,“那我若拿你二人换聂阳呢?”
云盼情正要一样回答,却觉聂阳倒真有可能为她们做出什么事来,这一迟疑,
已被龙十九看在眼里。
“那聂月儿与聂阳相依为命,我用你们换了聂阳,在拿聂阳去换聂月儿,绕
个圈子费些事,也能换来一样的结果不是?”龙十九也不知在盘算什么,唇角微
勾笑得颇为愉悦。
“月儿姐姐与聂大哥形影不离,聂大哥也绝不会给你伤害她的机会。就算邢
碎影亲临,不踏过聂大哥的尸体,也休想伤到月儿姐姐。”云盼情斩钉截铁说道,
心底既已断定龙十九是邢碎影的真正助力,自然明白聂月儿才是他们最大的目标。
聂阳落在他们手上,九成九并无性命之虞,可若是换成聂月儿,下场必定凄
惨到无法想象。
龙十九若有所思,不再多话,只是拉高被子给她二人盖好,坐回桌边,对着
如豆油灯,托颊神游。
床上二人都已十分疲惫,不多时,赵雨净便发出细长鼻息,沉沉睡去,只剩
下云盼情强撑着眼皮打量着桌边的龙十九,心中不断思量着今晚推测出的讯息。
最后千头万绪,汇聚一处,化做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聂阳的亲生父母,究竟
是谁?仿佛所有的关键都集中在了这两人身上,一旦身份告破,所有的疑惑都会
迎刃而解。
可是已将近二十年的时光,足以磨灭很多东西,聂清漪身亡之后,究竟还有
谁知道当年聂家抱养一子背后的真相?
带着对沉厚迷雾的无力绝望,云盼情缓缓陷入梦乡之中,迷迷糊糊间听到一
声门响,微睁双目看去,似乎是龙十九起身出门去了。
她去做什么?
云盼情既想不出,也追不去,所能做的,也仅仅是闭上双眼,彻底的放松身
体,好好的休息一番而已。
多半是体内药性残留所致,次日云盼情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她动了动臂膀,仅还有些酸麻,又运了运真气,经脉也已畅通无阻。看来龙
十九所用,并不是什么需要解药的毒物。
她扭了扭颈子,才发现龙十九已不在屋中,竟从昨晚离去后,就没再折返。
此人行踪诡秘行事不可捉摸,她也懒得费心去想那许多,一扭身下床站起,
展了展睡皱的衣物,将挂在一边的清风古剑摘下,佩回腰间。
内息无碍,兵器在手,她总算稍觉心安,轻轻出了口气,回头望向赵雨净,
仍是一副睡得香甜无比的模样,也不愿打扰,她悄悄走到门口,开门拔剑挑住门
闩,从外面将门闩好,留意着周遭情形,走下楼去。
一夜过去,龙十九若是愿意,恐怕亦可以变装成任何人的样子,她本身全无
武功,一旦易容,便与常人无异,想凭眼力将她从客栈中的人群中分辨出来,简
直难如登天。
云盼情暗自思忖,龙十九大费周章,应该不会只为了探明聂阳行踪这么简单。
江心摧花盟残党的突然袭击,想必也出了邢碎影的预料,聂阳由此失了掌控,不
再在他们的把握之中,倒也算是塞翁失马。
现下龙十九探明了聂阳约定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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