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明显,她仔细想了想,先把仇隋的住处告诉了聂阳,跟着道:“我这边哪有什
么可查,都是些年轻丫鬟,里面有几个还一身风尘味,明显是来犒劳那些粗人的,
入夜也不在通铺睡觉,保不准在谁屋里呢。”
聂阳微微点头,追问道:“你仔细想想,丫鬟里有没有什么其他异常之处?”
“嗯……今天新来的丫鬟里有一个人好像总是在留意我,弄得我一直绷着神,
烦死了。”月儿摸了摸脸颊,似乎还不太适应面皮外这一层伪装,“其他没什么
了。大丫鬟一撤,这边没了领头羊,轰的一下就散了,剩在这儿睡觉的都是些老
实巴交的小女孩,能有什么问题。”
“你能乔装,别人自然也能,总之不要懈怠,一定要小心防范。你回去吧,
别惊动别人,我去仇隋屋里看看。”聂阳摸了摸月儿头发,抱了抱她权作安慰。
月儿回房后,他又把这偏院来回看了一遍,后门的门锁只是虚虚挂着,不知
多少人从这里偷偷离开,天色将亮再偷偷折返,隔门倒是锁的很严实,可见真正
陪寝的女婢通常在该睡下前就已离开。
仇隋的卧室在最内一进的东首第二间,被书房与内院饭厅东西夹在中间,曾
经是聂清远夫妇的住所。一想到仇隋就堂而皇之睡在当年养父母起居之处,聂阳
心中就一阵愤懑,不觉握紧了双拳。
这一列卧房毕竟都是聂家内宅,除了仇隋,只有林鹤鸣也住在此处,睡在一
处闲置卧室里,那里是聂清漪出嫁前的闺房,聂清漪婚后,便改做他夫妇回家探
亲留宿的卧室,虽然林鹤鸣应该仍在屋内,但房间位于西端,聂阳只要不把仇隋
住处的家什摆设打砸劈拆,怎么也不会惊动到他。
到了门前,并没看到门锁,聂阳心中一颤,横身贴在墙外,打起十二分精神
听着屋内动静,足足听了一盏茶功夫,却什么也听不到。他这才用衣袖垫住手掌,
小心翼翼的推了一下。
屋门应手而开,莫非仇隋真的把这里当作了自己家宅,才会毫不设防?还是
说他已专注于仇掌门的身份,坦坦荡荡没有什么见不得人?
进到屋里,关好房门之后,四下漆黑一片,屋外那颗老树枝繁叶茂,将月光
挡的所剩无几,只能勉强分辨屋内家具轮廓而已。聂阳屏住呼吸走进内室,里外
踏了一遍,并无人捷足先登,四下陈设也未见异常之处。
外室的供桌上坐着一台香炉,他担心又被暗算,上前将三根香头一并掐断,
按进香灰之中,再将所垫衣袖上的灰迹仔细拍净。
既然是日常起居之所,总不至于所有物件上都涂了毒药只等着对手不知何时
才来的探访,他隔窗张望两眼,确认院中无人,这才小心翼翼的用手掌拢住光亮,
晃燃了随身带着的火折。
橱柜里仅有几套换洗的青布衣袍,床上也没有暗格,一番探查,倒真像是一
个作风简朴身无长物的一派掌门风范。
内室有扇小门,打开后就是隔壁书房,既然来了,聂阳自然不会客气,带着
火折闪身入内,自书架开始仔细看过去。
毕竟是新换上的家具摆设,书架上几乎没什么东西,中层放着一套笔墨砚台,
显然并未用过。
书桌上的笔架被当作镇纸,压了一叠纸张在下,他把火折凑近看了看,只是
些近日的记录,内容也只包括了天风剑派子,简直再常不过。
常的甚至有些异常。
就像这屋子的人一早便知道一定会有人进来偷看,而特地准备了这样的布
置似的。
不敢拿动纸张的位置,聂阳就那么用笔架压着草草翻看了几张,和最上那张
并没什么不同。
仇隋真的打算就此专心做他的天风掌门了么?
不对,这书房里还有什么异样之处,心中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错过了,他掌
好火折,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还是那些东西,并无错漏,这次他连书架上那几本撑门面的四书五经都翻开
瞧了一眼,字里行间也没有密帐之类,到显得他过分多疑。
准备放弃的时候,聂阳突然心中一动,退开两步,举起火折把书房内周遭再
次巡视了一遍。
没有。
一本也没有。
这里是聂家的书房,聂清远夫妇北上那次只是为了先行一步,只带了基本的
行李,家宅中的其余东西全部留在原处,连老夫人也因为不愿舟车劳顿暂未出发。
那么,聂家原本那些记录的书册呢?
即便只是南宫家庇荫的旁支之一,聂家总算也是武林世家之列,与家族相关
的记录文书怎会一册也见不到。
只有一个可能,仇隋早已把那些书册藏匿起来。
但目的呢?
仇隋对聂家的了解甚至还在聂家兄妹之上,即使有什么不明之处需要调查,
也不至于将所有聂家文书收拾的干干净净。
以此刻的情景来看,倒像是仇隋在刻意隐瞒聂家的什么历史,不愿让他人看
到一样。而且,这个“他人”,很可能就是聂阳。
我聂家的事,为何要由你来隐瞒?聂阳紧锁眉心,重新翻了一遍书房,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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