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勤快!莫不是嫌西院太小,装不下你这一人不成?”
很快,传出沈长昱的声音,“不是的……长昱平日只是忙于课业,多向三哥请教,所以……才往东院去的略勤了些。”
妇人似乎略哼了一声,又道:“你只想着你那三哥,莫不是忘了,谁才是你的嫡亲兄弟。可别是忘了本了不成!”
“……”沈长昱似有些为难,“二哥……成日忙碌,长昱甚少与二哥临面,这才去请教的三哥……”
妇人冷哂,道:“罢了,你自小在老夫人身边看大,同他们东、中两院紧靠些也是常情,倒可能是我小气了。”
“……长昱不敢!”
……
低头哼笑了一声,沈长歆微微一叹,对婢女道:“我去向母亲请安。”
碧云阁内室的门扉紧阖着,屋内供香的气味漫得极浓,几乎浓郁到令人感到有些犯恶。正堂的卧榻之上,一个妇人半倚而坐,素面轻裹,手中缠玩着一串佛珠。在她的面前的沈长昱垂首而立,目光落在足尖,神色是种小心的拘谨。
二夫人李氏睨了他一眼,神态有种金贵的傲慢,淡淡开口,“长昱,也并非是我说你,只是你虽自小在老夫人身边看大,但毕竟是我西院血脉。你年幼也便罢了,可你已即将束发,还这般成日向东院靠临,教他人看去,可不是念准了是我们西院人寡势薄,让你都不禁亲近了他们去!”
沈长昱一声冷汗,不敢回驳,只能斟酌回道:“母亲……教训的是。”
李氏的话语盈着淡淡不屑,“从今天起,你也便别再往那两院跑了!除了日常请安,其他时日便在苑内修习吧!其实你若在太学用功些,又何须回来向他人求教?若非如此,怎就他人无需请教,偏你处处需人指教呢?”
沈长昱闻言心下一跌,强捺下了心中的不安,期期艾艾道:“……是。”
李氏轻“哼”一声,瞟他一眼,自顾执盏啜茶。
又浅言薄训了几句,李氏似也渐渐有了些许不耐烦。恰至门外叩了几声轻响,旋即响起婢女通报的声音,李氏闻声眸光微亮,忙唤着令沈长歆进门。瞥眼又望了望沈长昱,不冷不热道:“今日也晚了,你便先回吧!可别忘了我对你嘱咐的。你自己不怕闲言,却记别败了我西院的脸面,更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沈长昱抿了抿唇,不敢说什么,只能讷讷应了句“是”。
走到门口,正逢沈长歆自门外进门,二人打了一个照面,沈长昱步子停了停,生疏地唤了一声“二哥。”沈长歆点点头,浅回了句“四弟。”而后再无多言。
沈长昱离去了。
径直步入内屋,沈长歆恭敬一礼,“孩儿长歆,请母亲安!”
“歆儿。”望见他,李氏很快乍现笑颜,现出了一半的坐榻,“来,坐。”
沈长歆一笑,听话走上前,在李氏身边坐下了。
“何时过来的?”李氏和颜悦色。
“半刻前。”沈长歆回道:“刚来便看见碧云阁已来了人,在门外就听见了母亲在训人。母亲好好的,怎么跟沈长昱动上气了?”
李氏脸色一暗,说起这个似乎便气不打一处来,怒言,“优柔愚钝,朽木难雕!我一看见这个庶子成日攀着大房和中院的就觉得来气!他这么急着攀着那些人是要做什么?莫不是觉我们孤儿寡母势微,想要变着法骑在我们头上!”
沈长歆听言笑了,走到她背后为她捏肩,哄劝,“母亲也说他左右不过一个卑贱庶子,又何必跟一个庶子这般大的气性?再说,若为一庶子气坏了身子,可值?”
他言之有理,李氏听罢容色稍霁,微微有了些缓和。
见着自己的母亲怒意微平,沈长歆适时开口,“母亲,长歆这一次来,是有一件事想问母亲。敢问母亲,可知晓这些日子,沈长歌的身边多了一个侍读的丫头?”
未曾想他会问起这个,李氏眉宇微蹙,略一回思,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闹得动静还不小,据说原本定下的是老夫人身边大嬷嬷的女儿,结果不知为何,又换了一个。好像还因为这丫头,老夫人还发落了一个婢子,说起来,好像还是你房中的。”
“那母亲可知,那丫头是什么来历?”
李氏轻哂一声,“还能有什么来历?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左右不过是个乡野下买来的。”
她执起茶盏欲要啜茶,轻拨了拨茶叶,忽地又想起什么,道:“说起来还真是奇了,你平日总闲不在府里,又从来不问府中之事,怎的今天竟会问起东院的一个小丫头?”
沈长歆闻声瞳眸微闪,抬起头望了她一眼,扬唇一笑,“没什么。”
李氏却并未就此略过,目光深凝淡望着沈长歆,顿了顿,忽地郑重道:“长歆。”
沈长歆微诧抬头。
李氏道:“母亲知道你身上的担子极重,也一直忌惮着沈长歌,但母亲还是希望,你的心思,不必在这些细枝末节上做工夫。你将来是必要行大事的人,需得记清了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那些人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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