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略歇一会儿便去前厅用饭,可是不知为何,竟稀里糊涂便睡着了。
她自然不知昨夜紫竹苑内凌乱匆忙的模样,一睁开眼见天色大亮,还以为是这一觉睡了太久,又起得迟了。她有一瞬的迷惘,再仔细向旁一看,发现竟是翠云站在一旁。而更令她震讶的,是这房间格外熟悉,却分明不是自己的房。仔细一辩——这竟是少爷的主卧。
她心中一惊,平躺着怔定了两秒,猛地弹坐起身。
“别动。”翠云立即薄斥,忙步到床榻旁,按着她的肩膀让她重新躺好了,“你这孩子,刚醒来就起这么急,小心又头晕了。先躺一下,等精神好些再起来。”
临霜愣怔难解,一双水眸又清又迷茫,错愕地望着她。
“你渴不渴?等下精神好了,记得先喝杯水润润喉。”走到桌前为她斟了杯清水,翠云将水杯置晾在床案旁。
临霜依旧眼瞳瞪得老大,心中大为不解,试探着张了张口,“我……”
她一开口,便感到喉咙里一阵喑哑磨涩,口腔中有浓郁的药味,苦巴巴的,“姑姑,我怎么在这儿?”
“你还说呢!”翠云轻哂,伸手抚去她微微遮睫的刘海,笑道:“你这孩子,自己要来了月信都不知道,还乱服了什么药,害得自己昏迷不醒,又染了一身的血,吓得我们还以为你怎么了似的。”
临霜闻言一惊,下意识掀开被子朝里看了看,惊愕,“我——”
翠云按住了她的动作,顿了顿,道:“不过也怪我,忘了你这年纪正是初潮的时候,没多嘱咐你一些。好在三少爷发现的早,要不然啊,还不知你会怎么样呢!”
“姑姑说什么?!”临霜更惊愕了,心里都遽然咯噔了一声,“姑姑说,三少爷他——”
她刚吐出几个字,只觉得喉咙一卡,完全说不出话了,脑海中很快浮现了当时的情景,她满身血迹,被他赫然撞见,只觉窘迫得无地自容。
更令她汗颜的是翠云接下的话,“可不是!还是三少爷把你抱来这主卧,及时给你请了大夫为你探病,又叫了我过来给你换了衣裳。你是不知,我刚来的时候,你那血染得整条裙子都红了,就连三少爷的衣裳都……”
“姑姑快别说了!”打断她的话,临霜深深沉埋着头,整张脸都红透了。
翠云知她害羞,看着她轻笑了一下,又轻叹了一息,“不过话说回来,临霜,三少爷对你还真的是不错的,你都不知,昨夜你一直不醒,担心你出事,他便在这儿守了你一整夜,直到早晨进学了才走。若是普通的丫头,哪能会有这样的异殊?若我看,或许三少爷打心里对你,还真的是有些不同。”
临霜微愣,整个人的思绪仿若被赫地揪住了,讷讷道:“三少爷他……守了一夜?”
翠云轻点了点头。
她还是有些愣怔,翠云伸手覆住她的手,压低声音道:“临霜,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些,本也就是个建议,最终想怎样选,全部都在你。可是经过昨晚,我感觉这三少爷对你,是真的不一样的,所以我觉得,你真的可以把我的话好好想一想。”
“姑姑不要乱说……”临霜窘道:“三少爷他……他对人一向宽厚,不过是因为紫竹苑的丫头少,才会让姑姑觉得不同。其实……换了旁人,三少爷一样会这样对待的。”
她虽这样说,但胸膛已有了些温温暖意,心下也忍不住有些欣喜。
翠云见状会意,想来她心中自有所思,也不便再多言。她又杂七杂八地聊了些旁的,话题绕回她这一次意外的源头,不禁神色凝重,“对了,临霜。”
临霜同样回视着她的眼。
“我问你,你昨日饮的茶里,怎么会有致人昏迷出血的杜芫?”
“杜芫?”
“是啊!”翠云道:“那杜芫既然不是你自己放的,你这茶从烹煮到你喝下,都经过谁都手,你可还有印象?”
临霜微怔,仔细回思了一下,缓缓摇头,“这茶是我让知书煮的,她煮茶时我正,不知这茶都有谁碰过。但是我回来后,直接就将这茶拿回了房,紫竹苑里就这几个人,没有旁人能够触得到啊。”
翠云有些失望,“你再仔细想一想呢?真的就没有任何人了?”
顿了顿,临霜依旧摇头
翠云心中微凝,默了默,瞥眼看见她还依然一瞬不瞬望着自己,露了一丝笑,“好了,你也别胡思乱想了,不管是谁,现下你人无事便是最重要的。你这几天身子虚,先好好养着,记得吃喝都要格外注意些,若有什么不适的,都要及时说。”
临霜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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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沈长歌下学回苑的时候,翠云已经走了。
接替翠云来照顾她的是知书和入画,彼时正在外苑熬药,见到他回,不等他问,便先一五一十说了临霜现下的状况。听说临霜已经醒了,他先是一惊,而后还不及去安小开的侧屋换下衣裳,便匆匆赶往主卧。
一入屋,沈长歌却有些微怔。
不同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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