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对上他的视线,临霜只觉临面有一股雾一般潮冷的凉气侵袭,似乎瞬时侵入了心肺,顿时低下头。
“哎呦!两位少爷,两位少爷万福!”
刘嬷嬷前一秒尚还冷厉的面色顿时变了,垂手向衣服上胡乱抹了抹,恭维着步上前,辑了一礼。
位列最前的墨蓝少年默不作声退了一步。
看出了他的排斥,刘嬷嬷不禁停了,尴尬地笑了笑。
“这是怎么回事?”顿了顿,他又问了一句,音线清冷。
“回三少爷的话。”刘嬷嬷堆着讪笑,扭脸一瞥,瞪向了地上的二人,“这两个死丫头!昨夜偷懒,不慎放走了马匹!现在,这一院的马都不知何处去了!”
“啊?”另一个月白衣装的少年怔了一下,似乎有些慌张,“三哥,猎时要到了,现在没了马……”
原来时至春分,梁帝下旨,自今日在京州城外的麓山之地进行一年一度的春季狩猎。携朝内百官与世家子弟赴往,以验大梁世家的大好男儿。皇家的男儿子弟自有皇室司驷监供马。其他臣子则要从己家领出马匹,再随皇室猎队赴往麓山。
而今丢了马匹事小,但耽搁了猎时却是事大。临霜心知此刻以刘嬷嬷的心性,定会将过错全拖在自己与秋杏身上,不禁心下一横,突然向前挪了一步俯首道:“两位少爷!昨夜确是奴婢的过失,造成马匹遗失。但,马匹实非奴婢所放,求两位少爷明鉴!”
她话音一落,还未见那两个少年有何反应,刘嬷嬷的面色却徒然厉了,怒斥,“贱婢!少爷身前,岂有你说话的地方,竟还敢狡辩!不想活了吗?!”
她话还未完,手中的鞭已然再次扬起,照着临霜的脸便甩过去。
然而她那一鞭却未能够碰到她的身上。
下一瞬,另一条崭新的马鞭已先一步自墨蓝少年的掌中甩出,轻微一绞,不仅蓦然截去了她手中的鞭势,又反手打在了刘嬷嬷的脸上。
啪!
“哎呦!这千杀的——”
刘嬷嬷猝然吃痛,下意识想要破口大骂,刚一开口却生生止住了,改口道:“打的好,打的好……”
临霜亦怔住了,她几乎不曾看清他那一鞭是如何甩出的。
“我看不想活了的是你。”
淡定地收了鞭,沈长歌从临霜身上移开目光,冷冷望向刘嬷嬷,“这两个丫头才多大?尚且还没马背高,你就让她们在马厩做活。府里是缺了男子吗?”
“少爷说的是,说的是……”刘嬷嬷捂着脸,笑容勉强,讪讪道:“是奴婢该死……”
“是谁分的院?”他又问道,清水般的声音明明十分平静,却无端透着凛人的冷意。
“回少爷,是……红枫苑的锦瑜姑娘……”
沈长歌轻一沉吟。
“嬷嬷!”就在这时,一个男孩破开人群,喊道:“嬷嬷,马都找到了!就在你屋后的林子里呢!都绑的好好。您今晨起来没看见?怎么……”望见眼前的冷滞情形,他的话语突然停了。
刘嬷嬷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至极,连头都不敢抬了。
沈长歌不禁一声冷哂。
“小开。”
他忽然唤了一声。很快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走上前,站定在他身侧,“少爷。”
目光在临霜身上定了片晌,沈长歌指尖微蜷,下令道:“等下你带这两个丫头,安置在中院,就说是我的吩咐。”
“是。”
临霜与秋杏不禁同时一喜,对视一笑,立即俯下首,“谢少爷!”
沈长歌转身离去。
方才走了几步,他的脚步又停下来,侧头望向了跪在地上的临霜。
那一瞬临霜恰好抬起头,四目相对,她心中登时一跳,手中竟就冒出一层薄汗来。
沈长歌声色未动。顿了顿,将一样东西掷在她的膝前。
临霜一怔。
那是一个小小的瓷瓶,略一翻转,瓶上刻着小小的三个字:金疮药。她心中诧异,抬起头,那一蓝一白的两个影子已经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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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圆从清晨起听了秋杏匆忙的叫唤,一天都心不在焉。她担忧临霜与秋杏受处罚,做事时都较以往迟钝了不少。夜里下了工,匆匆忙忙赶回住所,却见两人还未回来。心急如焚地等了很久,终于等来两人的身影。
虽然被刘嬷嬷毒打了一顿,两人受了些伤,但好在没有其他的处罚,身上的鞭痕也仅是些皮肉之苦。最令她们觉得因祸得福的,是此番就此拜托了刘嬷嬷的压迫,转而可去中院。尽管还是行得粗使之活计,但与马厩相较,已是万分难得。
粗浅听完了二人今日的诡谲经历,阿圆惊喜不已。虽遗憾以后再不能住在一处,但想着朋友以后不会再受苦,心中也由衷的喜悦。依依不舍地碎谈了很久,阿圆却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
“临霜,秋杏,你们今天遇到的,到底是哪个少爷啊?”
临霜与秋杏对视一眼,共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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