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翠云扑哧一声笑了,望了一眼临霜,谑道:“看你长得跟那画里的仙女儿似的,这谁给你起的名?土里土气的。”
临霜的脸微微红了,小心翼翼错开了话语,“敢问姑姑,这书楼中的书,奴婢等可以借读吗?”
这倒令翠云有些讶异,不禁又回头看了看她,顿了顿道:“倒也不是不行,你们成日跟书接触,若是私下偷偷看了,没人说我也不会知道。但有一点,你们若读,必须要爱护,若是脏了损了,家主怪罪,我可不会轻饶。”
这般说便是可借读的。临霜心下不禁一喜,立即道:“是!奴婢明白!”
翠云笑道:“好了,今日也不早了,你们先回吧!有什么问题,问其他丫头,或过来问我都可。哦,还有,昨天小开来还吩咐过,说自今儿起你们便是三等的丫头了,新的衣裳晚些就会送过来,让我告知你们一声。”
她话方才说完,临霜与秋杏却反而愣住了,一时未曾反应过来。
等了少顷,未曾等到两个人的反应,翠云有些诧异,“怎么?你们不愿意?”
“没……没!”二人连连摆手,互一对视,立即福礼,“谢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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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了数日,临霜和秋杏二人很快将阁中的事务都摸得透彻。
的活计的确说多不多,大多只是些打扫收整的体力活。阁院不大,负责的丫鬟又不少,每每平摊下来,倒很快便可完成。同马厩相比,这里的生活可谓闲得发慌。加上她们俩与同阁的姑娘们相处较好,掌事的翠云姑姑性情温和,不过数日,她们便就习惯了下来。
这一日正值晴天,温度又暖,临霜得了翠云的命令,去负责晾晒一些已浸了潮的书卷。那书文不多,加上她手脚麻利,仅一个中午便完成得七七八八。恰逢同阁的一个姑娘家中来了亲眷,本想出府探亲,奈何手头又有工作未完。临霜见她思亲心切,便同其他几人略一商计,主动担了她的活计,让她放心去与亲人团聚。
那姑娘的活说来也简单,不过是给各院送些经卷——每年清明前后,时逢二房已故二爷沈震林的忌日,国公府老夫人云氏皆会至京州城外的灵隐寺吃斋念佛,闭关数日。临归回时,便会择些经卷书文送去各院,让各院抄录一二,再送去灵隐寺焚化,为沈家上下积福化祸。只因临霜平日甚少出门,故,翠云只令她送去中院的部分。她再三对她说明了去正堂的路线,反复嘱咐,才放心她出了门。
中院虽说不大,但格局却颇为缭绕。九曲回廊,假山层峦,本是很近的距离,走起来却略费功夫。而今已是盛春,林中抽芽点翠,枝叶初繁,有那些林木花枝掩着,更令路途如迷宫般旋绕。临霜不敢误事,按照翠云的吩咐径直步往正堂,一刻不曾耽搁。
然而就在经过一片枝从时,却有一道声音清晰溜入耳朵,柔靡而旖旎。
临霜的脚步顿住了。
尽管临霜年岁并不大,对男女之事更所知甚少,但村中的妇女开放浪荡,时常耳濡目染,多少也略懂一星半点。那低微的喘息声音虽不大,但她一瞬即知这究竟是在做什么,脸颊不禁瞬间烫的红了。
她心想着这大概是中院哪个同小厮私通的丫头,趁着无人藏在林中,不慎被自己遇到。但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只做未闻,慢慢地想要退走回去。
就在她方才一启步,林中却突然说话了,是个女人的声音:“……若教老夫人知道……你对你嫂子存着这个心思……你……”
一阵风过,吹的林枝沙沙作响,掩住了她的声。
未过一会儿,传来了另一个男人的讥笑,“这不也是你想要的么?怎么……你一面求着我帮着你儿子,一面又要翻脸不认人么?”
女人似乎冷笑了一下,“光帮算什么?你若是能让大房那个老三……那才……”声音又隐隐弱下了。
临霜的心脏疯狂乱跳,虽不知这究竟是何人,但却顿时心知绝非什么好事。她努力按捺着慌张,一步步后退,想要快些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退着退着,脚下却不慎踩住了一枚枯枝,“吱呀”一声。
“谁——?!”林里顿时响起一道厉喊。
临霜吓了一跳,再顾及不得什么,转身便朝远处跑去。然而她越慌越乱,方才刚跑了两步,脚下一拗,竟就这般“砰”地摔在地上。
怀中的佛经刹时散了一地,她的掌心也被磨破了,火辣的疼瞬间倾灼。感受到身后似乎有匆促赶来的脚步,她再顾不得许多,胡乱抱起佛经,顺着一条小路便跑进去。
临霜不敢回头,此刻心中除了跑,再无了别的什么念头。她亦管不得自己走的是哪一条路,一股脑跑了很久,待到确认了身后早已没了声响,才将将停下来,倚着树干长舒了一口气。
然而等她终于平缓下气息,再抬起头时,不禁傻了眼。
方才她一直只顾避祸,完全不曾记着自己所行的路线,只略知自己顺着林木假山七扭八拐,才走到这样一处地方。这是一处死地,当前所临的是一面静湖,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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