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问蓉,试探般小声问:“是真的吗?娘……”
便是这一句,“娘”。
问蓉的脸色顿时颓败了下来,灰凉如丧。
红玉在一边忍不住扬唇冷笑。
真相已白,老夫人叹了口气,握着手杖的手紧了又紧,虽言语仍平,语气里却已掩盖不住了怒色,“问蓉,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老夫人!”问蓉慌了,扑通一声跪下来,叩首哀道:“老夫人,老夫人恕罪!奴婢并非刻意隐瞒老夫人事情,奴婢只是想心无旁骛照顾老夫人,不想老夫人为奴婢的事分心劳神,奴婢知错了,求老夫人饶恕!”
锦心也哭着跪下来,“老夫人,您就看在娘亲侍候您多年的份上,原谅娘这一回吧,求您!”
老夫人却无动于衷,视线一瞥落在案上的两则记册上,倏地扬手,将记册掷在问蓉面前。
“你若只是隐瞒我你有私女便罢!可是你让你这私女掌着府上分院的权利,又做了这些荒唐事!是存着什么目的?我这般器重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你是嫌我这公府,不够乱不成么!”
她气意太急,粗喘着气,越说越觉呼吸气短,止不住咳嗽起来。
长公主见状一惊,连忙斟茶。一边的沈长歌沈长昱陈嬷嬷等也一刹围过来,一边替老夫人拍着背顺气,一边出言劝阻,“祖母息怒!生气事小,气坏了身子便不好了。”
稍一平息,老夫人看向锦心,冷道:“还有你,锦心!”
锦心心中顿凛,猛然抬眼,扬起一张泪水斑驳的面庞。
“你是不是,真的很想入歌儿的内苑啊?!”
她这话一语双关,锦心的心中顿时一沉,知晓母亲所筹谋的一切已教老夫人猜的通透了,心下慌乱,嘶声唤道:“不是的,老夫人,我——”
老夫人不理她,转眸看向这并蒂双锦的另一个,“你这丫头更是可恶的很!品级不够便也罢了,还滥用私权!问蓉是怎么吩咐你的?你竟敢这样给我胡乱分院!”
锦瑜一刹面如纸色,浑身剧颤,更说不出一句话来。
问蓉瞬间疾道:“不是的老夫人!老夫人息怒!请听奴婢一言,奴婢……奴婢确用私令锦瑜坐上这红枫苑的掌苑,可是奴婢……奴婢没有让她胡乱分院啊!”
她眸光微转,心中一横,又道:“老夫人,定是锦瑜这丫头不懂事!私自胡乱分院才酿此大错,是奴婢未曾教导好她,老夫人恕罪!”
锦瑜惊怔,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猛然抬头看向她,“娘——”
问蓉也看向她。
却不等她说出话,她忽上前扬起手,猝然掴了她一掌!
啪!
锦瑜完全怔住了,讷讷捂着脸抬头看她,泪珠滚落,一脸难以置信。
问蓉怒斥,“你这死丫头!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分院的?!”
她一边说,一边眉目轻眯。视线瞥向她臂腕隐露的玉镯,示意。
锦瑜立即会意,连滚带爬重新跪好了,泣声磕头,“老夫人,长公主!奴婢胆大妄为,实在有罪,可是,实在是奴婢受人所迫!奴婢也不愿这样做的,求老夫人长公主明鉴!”
老夫人不耐地蹙眉,“受人所迫?那是谁迫你这么做的?”
立在一旁,红玉唇角冷哂。
其实她今日愿来,心里所抱的便是破釜沉舟的心思。她知道仅凭隐瞒私女、滥用职权这几件事,是无法真正一举将问蓉锦瑜她们打压的,凭借问蓉的为人,她有的是说辞为自己开脱,即便此后她在家主的心中留下芥蒂,却也可安然无恙地留在公府,日后再伺机报复。
只是她想利用这一次时机,给问蓉与这两姐妹一个警告,也好另她们日后行事收敛。
故她未等锦瑜回话,便自行上前,淡问道:“你说的那个人,可是黄湘月?”
锦瑜心线一凝,抬头,正对上红玉冷漠的眼光。生怕她说出什么,她一敛袖悄声掩去手镯,讷讷应,“是……”
“黄湘月?”老夫人念了念,不识,“这是谁啊?”
“回老夫人话。”红玉颔首,将此前的事情大抵叙述了个遍,包括湘月与公府沾亲的身份,以银钱谋私贿赂,刻意欺压等种种。
老夫人闻言却更加迷惑了,“我怎么不知,公府里竟还有这么个偏门亲戚?”
锦瑜立刻叩头哀泣,“老夫人明鉴!就是这个湘月,以她乃老夫人偏门表亲压迫奴婢,迫使奴婢这样分院,奴婢才这样做的!她与临霜秋杏几人有私怨,才强迫奴婢将她们分在马厩的,不信您问临霜!求老夫人长公主做主啊!”
红玉轻鄙地白了她一眼。
老夫人眉头皱的更深了,面向临霜,询问她所言真伪。
临霜道:“回老夫人,湘月确与阿圆有过口角争执,奴婢几人也多受其倾轧。至于分院一事是否是她所迫,奴婢……”
她未说完,老夫人心下却已明了了,凝眉未语。
陈嬷嬷试探地步上前,“老夫人,可要奴婢去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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