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星月。她从前也常听阿圆提过,叙说他是怎样的出众拔萃,得人尊崇,更知晓这样的一个人,必定是十分受人欢迎的。
但或许是她与他相处时间较少,也或许是在公府之中,因他的喜好,她很少见有婢女主动接近过他,或是大肆自暗中谈论他是怎样怎样的。即便阿圆常说,他在京州的贵女圈是极受那些闺阁少女的青睐,但说归说,她却从未觉得什么。
可便是现在这一刻,她才突然发现,阿圆此前所说的那些全然没错,这样的他,一旦出了公府,似乎……真的十分受人倾慕。
可也是因为这样,莫名的,她心里竟咯噔一跳,隐约有种难以言述的异样和失落。
压下了心里升起的黯然,她微微叹了口气,对着她们勉强笑笑,“我……我也是刚少爷身边,对他也不是很了解……”
女孩子们听了,似乎同样觉得失望,一个个面旁颓下来。临霜看着她们的神情,不禁小心翼翼问:“你们为什么都要问三少爷?三少爷他……很厉害吗?”
若非如此……她们又为什么要这般……
玲珑闻言却是笑了,“临霜,你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别告诉我,你是真的一丁点都不了解你家少爷!”
临霜微怔,讷讷摇了摇头。
琳琅道:“我要是你,能当三少爷的侍读,我简直乐都要乐死了!就这样说吧,三少爷才不过及冠,可是我听我家老夫人说,凭借他的才学,在十二那一年就已搞定了科举的文卷,若非他当时并未报考,恐怕当年的状元郎也只能沦落为个榜眼!听说当时陛下不信他才华横溢,便令他与当年的状元郎以‘君’、‘民’二者为题辩论,结果朝中文臣多数尚‘君’,三少爷却尚‘民’,凭借当初太.祖皇帝顺应万民,以除庸君为由发难靖国之例,直说得满朝文武哑口无言,连那状元郎都简直汗颜了!”
周围人不禁笑了,另一女孩接口道:“对对!这事我也听我家少爷讲过。但还有一回,据说是西燕遣史来梁,结果非设了一个什么棋局,偏要同大梁才子切磋,结果那棋局繁绕古怪的,许多人试了都无法可解,直到了期限的最后一天,偏被三少爷给解了!虽是平局,却既解了难题,又给西燕留了面,但听说啊,那使臣当时脸都臭了!陛下龙颜大悦,当即就说,三少爷才比天高,当为五陵之首!也就那之后,沈三少爷才有了这‘五陵才子’之名!”
话匣子一打开,周围的人也纷纷起了性,你一句她一句的叙说。临霜只默默地听着,心里有些涩的同时,竟也不禁还有些自豪。
从前她都是自别人口中听说他是怎般的杰出厉害,她便知道了他很优秀,却不知究竟是怎样的优秀。如今听她们这一言,她心里有了底气,便是仅仅只身为他的侍读,都令她无端平生出一种,自己也是不一般的感受。
眼看着周围谈议得兴盛,彩月目光一巡,心中一个念头升起,立道:“诶,大家光这样说有什么意思?临霜,不如,我们一块去看看你家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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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学的每间课室旁其实都有着一处暗间,小且偏,那曾经本是作为侍读听课的小堂。只是当时侍读伴学制度严苛,侍读除却贴身适应家主,也要同修其课,以便私下在家主存惑时为家主及时解难。只是后来太学消了“以侍为师,以侍代惩”的规制,侍读也不必必须同修课业,时日一久,这一处暗间便空下来,成为课室中藏书搁墨的一处小库。
跟着彩月琳琅她们偷偷溜到暗室的后门外,玲珑蹑手蹑脚地推开门。门刚一开,正堵在门口的一个小瓷瓶应推而倒,只听“哐当”一声,在地板上滚出了几道余音。
女孩子们吓了一跳,连忙缩着脑袋冒出门,躲在门后屏息静气。
这暗间与课室是互为相连的,仅以一门一窗相隔,门后又立一扇纱制,却不隔音,这屋中若有些动静,正堂大多也能听得清楚。一瞬只闻课室间的老太傅似乎声音微顿,静了静没再听见动静,便又继续讲解书文。
玲珑松了口气,小心翼翼踢开瓶子,悄悄走进去,又召唤着后面的人赶快跟来。
临霜却有些狐疑,犹豫了半天,道:“彩月,我看……要不算了吧,这可是太学!要是被发现了……”
彩月笑道:“你放心吧,没事儿!这屋子以前本来就该是我们待的,以前我们也常来,都没被发现!”
她推搡着临霜,直令她快些跟进,临霜无法,只能随在琳琅身后迈进房间,尽量不令自己发出任何声响。
现下正是诗文课,课室中传出老太傅的讲声,字正腔圆,铿锵有力。悄悄溜到窗前,众女列了一排,透过窗纱努力地向外瞧。
“那是刘太傅。”指着堂中黛衣宽袍的老太傅,彩月介绍,“他可是太学里资历最深的老太傅,一向最喜用功有才之人。且常不顾门庭,只要有才,无论寒门贵族,皆愿施教,连陛下都称他为‘国之中坚’之士。”
临霜点点头,从他身上移开目光,落向课室的其他人。
课堂之上秩序井然,十六名少年白衣翩翩,八排二列,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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