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大约十秒钟,墨时谦松了手,不再扣着她的手臂,转而牵上她的手,还是将情绪压了下去,顺了她的意思,只是嗓音低沉紧绷,“好,先去交钱,然后再去吃东西。”
交钱办手续的时候,他无视了她递过去的卡,从自己的钱夹里拿卡出来刷。
池欢也没说什么人,把自己的卡收了回去。
办完手续后,接到墨时谦电话吩咐的安珂拿着池欢的衣服到了。
男人把她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又低头将干净的衣服和围巾为她穿戴整齐,换下来的重新折叠好装进袋子里,递给安珂。
安珂自然已经知道上午发生的事情了,没忍住,问道,“池小姐,您为什么不打电话让我送您?”
池欢抿唇,将自己的长发从围巾里拿了出来,又用手指随便梳了梳,淡淡的道,“我只是打算去附近的商场买点东西就回来,就没给你打电话了。”
她当时的确是有考虑过让安珂接送她,但转念一想又还是放弃了。
安珂看了眼墨时谦。
男人淡淡的道,“你先回去,我待会儿给你打电话。”
安珂颔首,“好的,墨先生。”
…………
从医院出去后,墨时谦找了间餐厅,带池欢去吃饭。
现在已经下午一点,过了饭点,餐厅人不多,只有零零散散的两三桌。
点餐,然后等着上菜。
将菜单递给服务生,池欢又喝了口男人替她叫的热饮,放下杯子时,她才抬头看向坐在她对面始终一言不发的男人。
猝不及防的对上男人极端深沉的墨眸,他正注视着她,像是已经注视了很久。
池欢错开了他的视线,重新端起那杯热饮,握在手里,垂着眉眼,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男人仍然是冷沉着的一张脸,“你小区的保安门卫给我打电话,医院里有人看到你,也给我打了电话,”他顿了半秒,眯起眼睛,“只有你,没想过给我打电话。”
他根本不相信她说的忘记了。
人在出事后的下意识条件反射都会本能的寻找自己最依赖的人,何况是差点被人持刀刺伤。
不应该说她没有想过,她是想过之后,才决定不打。
池欢重新抬眸,直直的看着他,“你有没有问过他,如果我不离开你,他是不是要在杀了我爸之后,选择直接杀了我?”
男人盯着她的瞳眸蓦然紧缩,连呼吸都沉了好几度。
池欢轻笑了下,“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是怪你差点害我被刺伤……你已经安排了安珂接送我保护我,今天也是我自己没给她打电话……”
的确,如果她让安珂跟着她,今天可能就谁都不会受伤了。
她放下热饮,淡淡的笑道,“我总得有权利知道,维持这段关系,我到底要承受多大的风险,或者可能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清楚了这些,我才能知道,背负这样危险的关系到底还要不要,或者哪天我真的死了,那也是我自己选的,临死前也不会后悔。”
“池欢,”她一番话说得轻描淡写,但男人几乎阴沉着嗓音叫出她的名字,他深眸盯着她的脸,过了好一会儿才冷着声音,沙哑着一字一顿的道,“今天发生的事情,是最后一次。”
半响,她才看着那杯逐渐没有冒热气的热饮,“好吧。”
因为人少,菜很快就上了。
池欢没再说什么,扶起筷子安静的吃饭。
…………
饭后。
墨时谦没打电话让安珂过来接池欢,她就以为他是准备自己送她回去。
车开出一段距离后,她才察觉到,这不是回十号名邸的方向。
她一怔,偏头问道,“这是要去哪里?”
男人专心开车,淡淡的道,“去收拾那个想袭击你的。”
静了半响,池欢才哦了一声,并没有表示反对。
她转头看向车外,想起在地下停车场她突然扑过来的那一刻。
当时她大脑空白,既没有觉得震惊,也没有觉得意外,但也没有痛彻心扉的感动。
只觉得像是一场梦。
很荒唐。
说起来也自私,对于母爱这种东西,刚失去的时候,是被抛弃的绝望,十几岁的叛逆期,有过浓烈的恨。
后来在娱乐圈见了诸多现实,她又淡淡的想,也许是有什么苦衷,又或者,那就是她的选择——有谁规定,女人一定得为孩子牺牲自己的幸福。
然后就越来越淡,再没什么爱和恨。
没有期待,只是也不想亏欠或者连累什么。
她宁愿刚才那一刀是刺在她自己的身上,那就只是她和墨时谦之间的事。
1999。
直接从地下停车场搭乘私人电梯直达顶楼。
墨时谦始终一路牵着她。
一个空间很大,装潢很豪华的包厢。
沙发是很有质感的酒红色。
风行身穿米色的大衣,修长的双腿交叠而坐,薄唇含着一根燃到一半的香烟,青白的烟雾徐徐的散开。
他半眯着眼睛,漫不经心的瞥了眼地上的一团,抬着下巴指了指,淡淡的道,“逮住了,不过他拼死拼活的要逃,所以轻重没把握好,可能已经打残了。”
铺着的地毯颜色并不深,所以血一沾上去就显得特别的血腥,池欢乍一看到时吓了一跳,人直接往男人的身上靠了靠。
墨时谦低头,顺势就将她揽入了怀里。
他看了眼风行,又看了眼地上被可能是因为太吵而被胶布封住了嘴巴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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