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嫣挣着要起,身后人嗯了声,双臂紧扣把她锁得更紧了。
“该起了,再不起便来不及了。”她急迫道。
虞墨戈下颌在她肩头蹭了蹭,深吸了口气,阖目慵然道:“不急。”
他是不急,她可不行。哪有第一日便不守规矩的,这英国公府的人还不定如何揣度她呢。
“不行,不能让长辈们久等了。”她依旧推着她手,扭着身子要挣开。身后人不依,二人磨蹭间虞墨戈手臂一紧,屏息僵住了。
“别动了……”他压抑着嗓音低沉道。
清早生|理反应本来就强,又忍了一夜,眼下他呼吸都重了。身下被复苏的yù_wàng抵着,容嫣瞬间乖了,不敢再动。直待他深吸了口气,调匀了呼吸,她才敢抓着他胸前的衣襟仰头看着他,小心翼翼地讨好道:
“您起来吧,好不好。还得伺候您更衣呢。”
怀里人乖得像只小猫,声音软绵绵地,亦如怀里的触感。她眼里盛了汪清水,在光耀下荡漾,晃得他心更乱了。他捏着她小下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佻笑问:“昨个什么日子?”
容嫣一怔,脱口道:“成亲。”
他狭目微眯,指腹摩挲着她被他咬过的下唇,笑道:“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夫妻。”她像个回答先生问题的小孩子,听话得好不可爱。他甚至有种想要把她揉进身子里的冲动,不过他还安奈住了,盯着她一双水润的唇瓣又问:“那你该唤我什么?”
“夫君。”
反应还算快。他稍稍满意地哼了声,不过抱着她的手依旧没松开。
“还有呢?”他继续道。
还有什么?她有点懵,不知道除了夫君还能叫什么。她茫然摇了摇头,他却蓦地两只手一起将她扣向怀里,二人胸口相贴,近得甚至感受得到彼此的心跳。
她急了。“您别闹了!”
“你说不出,咱便不起了。”
虞墨戈笑意更浓,见她明明逃不开却执拗得不肯回答,非挣脱不可,他惩罚似的在她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
容嫣登时定住了。愕然地盯着他,好似面对个陌生人一般,眉心越颦越深,撅着樱唇恼嗔了句:“虞墨戈,你闹够了没!”
“终于对了。”他笑道。随即抬手撩了撩她额角的碎发,目光中温柔流淌,她被溺在其中。“日后便这么唤,唤夫君也好,唤我名字也好,不要再那般见外了。你我是夫妻了,要共度一生的,还有比我们再亲的人吗?”说罢,轻轻地在她额头亲了亲。他双唇柔软得不可思议,把容嫣的心也亲得软了,软得一塌糊涂。
她温暖得不知所措,把脸埋在了他胸口,弯唇喃喃道:“还有更亲的人。”那个流着他们骨血,将他们永远牵在一起,扯都扯不开的人。
虞墨戈似也想到了,却不由得轻叹了声。
可不是亲么,为了他,这日子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
二人整理罢便去前院请安,英国公和老夫人已经到了,还有各房儿孙也侯在正堂。容嫣远远瞧着满堂的人,一颗心不由得提了起来。这些便是她日后要一同生活的人了,可每一个对她而言都是陌生得不能再陌生。
带着一个现代的芯,她不太能接受这种大家庭式的生活,没有绝对的自由,还要花心思与这些没有任何血缘甚至连面都没见过的人周旋,即便相处得再融洽,也难免不会有磕磕绊绊,矛盾误会。可容嫣却心甘情愿,只是为了身边这个人。
她手下意识地动了动,被身边人默契地一把握住指尖。
二人对视,恬然而笑,暖得连朝阳都逊色了几分。
这笑也被堂上众人瞧在眼中,姑娘且不说,他们是有多久没见过虞墨戈这般轻松了。
候在廊庑下的大丫鬟冬青瞧见二人,福身唤了声:“三少爷,少夫人。”便转身引着二人入了正堂。
主位上,一年过古稀却精神矍铄的长者镇定地看着二人,无甚神色却气势颇盛,倒是和虞墨戈有几分相似,容嫣知道这便是英国公了。而他身边的老夫人,年岁也不过五十上下,容色端庄温慈,弯眉淡笑,看着便让人想要亲近。这应是国公爷的续弦夫人,徐氏。
容嫣随虞墨戈上前,跪在二人面前,分别端了茶奉上。她随着他柔声唤道:“祖父,祖母。”
虞鹤丞淡然颌首,徐氏把准备好的红包给了二人,笑道:“快起来吧,地上凉。昨个匆忙也没瞧上,今儿才看清这新媳妇好生的俊,和墨戈倒是极般配。”
“可不是。”二夫人袁氏也跟着笑了。“昨个闹了洞房,武阳侯夫人便一个劲儿地夸墨戈媳妇漂亮,说跟仙女似的,今儿瞧瞧,可是半分不假啊。听这声音都好听,甜得像蜜。怪不得大嫂这般重视,换了我,得了这般媳妇也要亲自上门提亲不可了。”
袁氏嘴甜,坐在东侧官帽椅上的宁氏看着容嫣淡淡一笑。不过袁氏身后的儿媳小袁氏不大高兴,这话怎听着都似自己不如这大房儿媳似的。
虞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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