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花瓶,就不会着火,原来的花瓶也就不会被毁掉了!”
寰容落泪叹气道:“谁能想到这祸事呢!说来也怪,这火起得也太蹊跷了些。我听人说,就是一瞬间起的火,毫无征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
小宝儿用手背捂着眼睛抽泣,心中却担忧起小少爷藏在书房中那一包粉末。现在小少爷已经被带走了,她得尽快想法子处理掉那包粉末才行,免得被人发现了,又是一桩祸事。
方亦安又被带回了太.子面前。只不过,这次不是在画舫上,而是在太.子在高陇城的歇脚处,即晏知府府上。
太.子朱世蕴已经褪去正服,换了身石青织金暗纹窄袖袍,虽还微微笑着,那笑容却教方亦安不寒而栗。
朱世蕴态度极其和蔼,对方亦安说话就像长辈对心爱的晚辈一样:“坐吧,尝尝这凤凰单丛,可还喜欢?”
方亦安低头盯着手中天青茶盏,那里头茶香浓郁,入口温润顺滑。他心里跳得厉害,面上却尽力维持着微笑,面颊都快僵了:“太.子殿下的赏赐,自然是极好的。”
朱世蕴慈爱地看着他:“如此,我若赏你方家高官厚禄,进爵加身,可好?”
方亦安脑子里轰的一声,如闻噩耗,几乎摔了茶盏。他跪下道:“臣家无功,不敢受禄。”
他怕极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不由将头重重磕在地上。
朱世蕴并未答话。方亦安不敢抬头,只是忍不住又多嘴了一句:“不知太.子殿下为何如此看重我方家?我们家小门小户,无德无能,恐要教太.子殿下失望了。”
朱世蕴面上依旧和蔼,并未为他不识抬举的回答生气。他起身亲自搀起方亦安:“坐。”
方亦安强忍着战栗坐下。猛然又想起那“陈恒”二字,只怕这次,他的小心机非但救不了方家,也许还会带来更大的灾祸。
方家,正为鱼肉,为人俎。
作者有话要说: 换了个新枕头,睡得超级舒服!
☆、方爹:儿子让我很心累
朱世蕴一句随口话,却叫方亦安心头如搁了千斤石,将他重重向下坠。
朱世蕴非常和气地问:“封官进爵可是件好事,怎地你再三推脱呢?”
方亦安站起来又要拘礼,被朱世蕴抬手制止,只得坐着,挺直身背答道:“并非推脱。而是我家无德无能,尚不能报太.子殿下提携大恩,又怎敢再受恩惠?”
话一出口,方亦安便后悔了:完了,说错话了。
果然,朱世蕴点头道:“这个无妨,只要你们继续为我做事,受我恩赐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方亦安满头虚汗,终是坐立不住,站起来答道:“方家实在担当不起。如今父亲病了,臣尚年幼,族中已无可为太.子殿下效力之人,还望太.子殿下……”
朱世蕴面上笑容变得有些意味不明了:“方亦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精光的眼睛直盯着方亦安,似一把穿透人心的刀,只一眼,方亦安便知道,他早已猜到自己另有心机了。
方亦安跪了下来,这回真是太天真了,不但没有摆脱太.子的威胁,还狠狠砸了自己的脚。方亦安真想当场抽死自己,怎么就想了个这么笨的法子!
“臣……”
“臣方文衍见过太.子殿下!”
方亦安愕然回头,只见身后,他的父亲正强撑着病体,在门外叩头。
“爹!”
朱世蕴笑而不语,示意方文衍进来。
方文衍被他儿子气得大病一场,整个人都老了许多,如今又来为儿子救场,方亦安心中苦涩,更加悔不当初。
朱世蕴问候道:“你既病了,就该在家好好休养。我这里有你儿子作陪,你不必多心。”
方文衍一撩衣摆,跪下了:“太.子殿下,犬子年幼,做下错事,都是老臣管教无方的错。请太.子殿下责罚。”
方文衍既来了,朱世蕴自然是满意的。那股在方亦安看起来阴森森的笑容总算不那么吓人了:“坐吧。”
方文衍瞪了儿子一眼,意思是叫他不要再开口说话。方亦安也很有自知之明,难得地非常听话。
方文衍擦了擦头上的汗,强行解释道:“太.子殿下,为这事,我必须得来向您请罪。”
朱世蕴笑:“哦?你方家何罪之有?”
方文衍又跪下道:“殿下,那天的火,实在是臣家里下人无能,一时走了水。臣虽尽力去抢救那花瓶,还是晚了一步。”
方亦安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嘛,他爹去救了火,他怎么不知道?
朱世蕴似是累了,歪到在榻上听他们说话。方文衍便撩开自己的衣袖,登时吓得方亦安惨叫一声:“爹!”
只见方文衍右胳膊上,从手腕到上臂,缠满了纱布,纱布中还在渗着血!
朱世蕴刚歪倒的身子又坐了起来,方亦安扑上去:“爹!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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