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方亦安扯谎扯得喜滋滋,却教屋子里其他人都红了脸。方夫人也不好再多问,咳了一声说道:“快别和那个黄家来往了,叫你爹知道了,又得挨骂。这些下三滥的东西以后不许再往家里带。”
方亦安答声是。方夫人心里却另有想法:儿子大了,才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看他的意思,难道是想将小宝儿收房了?
方夫人忍不住又提醒一句:“亦安,你要有分寸。”
方亦安怎会不懂?只是这种事他母亲也不方便说得太明白罢了。于是笑嘻嘻答了,这事便算不尴不尬翻过了篇儿。
采茯很不高兴的样子,站在方夫人身后噘嘴瞪眼看着小宝儿。方亦安瞧见了,面上一冷,猜到多半也是她撺掇方夫人在事情尚未查明之时便将小宝儿撵出去。方亦安恨得牙根痒痒,早晚得想个法子来收拾她才好。
小宝儿跟着方亦安出了屋子,将那个玄青色金丝凤凰荷包还给小少爷,还在迷茫:“小少爷,你刚才说的都是什么呀,怎么我都听不懂呢?”
方亦安嘘道:“快别再提了,你听不懂便罢了。以后总会懂的。现在,赶紧把这个硝粉埋到树底下,千万别再让人瞧见了。”
小宝儿点头,心道小少爷真是厉害,这样大的危机他三言两语就解除了!小宝儿看小少爷的眼光又多了几分崇敬。
方亦安处理这头的事,又被方文衍叫去了书房。
方亦安现在见他爹胆子大得很,再也不像从前老鼠躲猫似的。方文衍气势也大不如前,此时半躺在书房椅子上,听见儿子进来才睁开了眼睛。
“父亲。您找我何事?”
方文衍沉默一会儿,似是在顾虑什么。方亦安心头一沉:“父亲,您有事不妨直说。到了现在,还有什么是儿子听不得的。”
方文衍勉强站起身,方亦安去扶,被他拒绝了。
他站在窗前,看着那一丛绿意葱然的芭蕉叶,昨夜刚下过雨,尚有水珠儿滚在那宽大的叶尖上,随着风动一颤一颤的,晃出亮晶晶的模样儿。
方文衍盯着那水珠儿,问道:“方亦安,你可知当年,我方家是怎么入了太子爷的眼?”
方亦安哼道:“我不感兴趣。”
方文衍似是没有听到他的回答,自顾自说道:“当年,你祖父和我经营着高陇城最大的瓷器铺子,那是方家三代人的努力才得来的成果。当时的御贡瓷商高家也常来我们铺子里挑选货物。御贡瓷商进贡给皇家的瓷器有两个货源,一个是他们自己作坊里的产出,一个便是外家买来的货物。”
方亦安说:“我知道。后来高家被卷入贪污一案,利用太子爷的名号中饱私囊,才有了方家的上位。”
方文衍点头:“你说的不错。但是你可知道,当年高陇城贪污案的始作俑者,根本不是高家,而是太子殿下本人?”
“什么?”
方亦安脱口而出,简直不可置信:“父亲的意思,高家倒台只是代人之过?”
方文衍苦笑点头:“太子爷贪得太厉害,动静太大,连国库都敢动。打着为圣上搜罗天下奇绝玩物的名号,竟拿走了白银二十万两。这事被现在四皇子殿下的老师,也就是当年的林御史弹劾,大大惹怒了圣上。”
方亦安明白了:“所以太子爷需要找人来背锅,那么,与这笔银两接触最多的高家自然就是最好的选择。”
方文衍转身,用苍老又无奈的神情看他的儿子:“高家其实并不无辜,因为的确做了太子爷的帮凶。只是一朝灭门,实在让人寒心。但太子爷当头,谁敢说个不字?”
方亦安大怒:“父亲,你既然知道攀附太子爷的后果,为什么还要死抓着他不放?难道不怕方家也会有代人倾覆的那一日吗?”
方文衍道:“你以为我怎么会知道这些密事?自然是太子爷告诉!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自己想想!”
书房里的漏刻滴滴答答,偶尔有一声虫鸣越过窗子掺和进来。父子之间的沉默令人心悸,持续了好一会儿才被打破。
方亦安颤抖着嗓音问道:“父亲,太子爷之所以告诉您这些事,是不是要您死心塌地为他做事,否则,方家便是和高家一样的下场?”
方文衍闭上眼睛,背过身去老泪纵横:“我若不如此做,遭殃的就是你们。我若做了,便只有我一人。”
“我原本不想将这些告诉你。等太子爷完成了他的大业,必不会留我活口,到那时,你们尚且能有活命的希望。但我万万没想到,你是个天生反骨,自打你小时候摔了太子爷的扇子而不知罪我便看出来了。你现在又如此摆明了要和他对着干,我不得不讲出一切来提醒你。亦安,收手罢。你我怎能违抗太子爷,那可是未来的圣上。”
方亦安浑身发抖:“父亲,我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我们?太.子他手下有那么多人可用,为什么偏偏是我们!我们只是一介商人不是么!”
方文衍说:“正因为我们只是一介商人,才能成为最好的棋子。商人
喜欢方家小娇娘请大家收藏:(m.66dshu.com),66读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