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机场高速公路上,黄梦然和郑卫国开着奔驰三二零在前面开道,丁能通开着奔驰六百紧随其后,白丽娜紧贴着肖鸿林坐在了后面。
看得出来,肖鸿林对白丽娜颇有好感,丁能通跟随肖鸿林多年,深知肖鸿林和老伴的感情一直不好,并不是肖鸿林官做大了瞧不上糟糠之妻,而是因为肖鸿林一直认为自己的婚姻是时代造就的不幸产物。
肖鸿林的老婆叫关兰馨,出身在工人家庭,高小毕业,文化不高,肖鸿林的父亲曾经是国民党的将军,平津战役中战死,就因为历史问题,肖鸿林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工厂劳动改造,后又被错划成右派。关兰馨是在肖鸿林人生摔到最低谷时通过老工人介绍嫁给肖鸿林的,两个人风风雨雨过了大半辈子,也吵吵闹闹打了大半辈子。随着肖鸿林的官越做越大,也就越来越看不上这个拿不出手的老婆了。每次肖鸿林来北京,白丽娜因为搞接待工作都有机会陪同,时间久了,白丽娜心中悄悄生出了几分非分之想。
“老板,你刚刚对于欣欣说在东州修个大花园,这个主意不错,东州确实应该改一改傻大黑粗的形象了。”丁能通从后视镜看见白丽娜几乎将头靠在了肖鸿林的肩上,心想,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能通,我也就那么一说,东州那鬼地方一年有半年冬季,只有杨树柳树活得好,种花能看几天?”肖鸿林无奈地叹道。
“老板,世界花博会每年都选一个城市举办,影响巨大,不如我们试着努力申请一下,拿到东州来办,这样既可以扩大东州在世界上的知名度,又可以打造东州的旅游产业。”丁能通非常清楚东州市做为老工业基地,城市建设欠帐太多了,急需有一个龙头项目提升城市环境的质量。
“能通,你小子花花点子就是多,你别说,这还真是个好主意,比王元章那个什么国际秧歌节上档次上品味,好,这件事就由你先疏通疏通渠道,了解了解申办程序,真要拿下来,我升你做市政府副秘书长。”
“肖市长,丁主任早就该升副秘书长了,好多省会城市的驻京办主任都兼市政府副秘书长,这样办起事来代表市政府方便。”白丽娜不失时机地为丁能通溜缝儿。
“好、好,你这张嘴呀,快赶上王熙凤了。”肖鸿林说完拉着白丽娜的玉手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肖鸿林走进豪华套房时,被房间的摆设惊呆了。只见房间内所有的摆设都是“克隆”故宫里的家具。书柜里摆放的是楠木匣子包装的唐诗和四书五经,寝室里客人睡的是仿真“龙榻”,会议室的沙发改成了“盘龙”宝座,墙上挂的是贴金浮雕“九龙壁”,地上铺的是九龙毯。
“能通,这间豪华套房怎么布置得跟皇帝的行宫似的?这条件比咱们东州宾馆的总统套可好多了。”肖鸿林惬意地坐在客厅里的“盘龙宝座上”,伸着懒腰说道。
“老板,这叫皇帝套房,在北京的五星级酒店是刚刚兴起的由头,你如果喜欢,赶明儿咱驻京办鸟枪换炮了,咱们也弄一间,您来了住着也方便。”
丁能通一边恭维一边给肖鸿林点烟,白丽娜殷勤地沏了毛尖,端给肖鸿林和丁能通,然后知趣地躲进了小会议室。
黄梦然把行李送上来后就出去了,郑卫国去了自己的房间,客厅里只剩下肖鸿林和丁能通。
“能通,我这次到北京来是因为有件棘手的事,不得不来。”肖鸿林面色凝重地呷了一口茶,沉思半晌说道。
“老板,听您的口气像是出了什么事?”丁能通试探地问道,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是啊,这个贾朝轩借着在北京学习的机会在北京大做我的文章,已经开始预谋夺权了。”
丁能通听后暗自吸了口凉气,心想,“政府的一二把手要是真斗起来,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
“老板,消息可靠吗?”丁能通仍然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因为肖鸿林和贾朝轩越团结,对东州市的经济发展越有利,同时,对自己坐稳驻京办主任的位子越有利。
“这真是知人难,难知人啊,我好心好意推荐他到青干班学习,没想到他背后下手,竟然要把我这把老骨头打发到外省去,好歹毒!好没良心啊!”
肖鸿林说得很动情,两道眉拧攒到一处,目光炯炯地望着窗外,神情充满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感慨,容不得丁能通不信。
“老板,省里不是一直有意让你接任省长吗?难道贾朝轩会左右省委省政府的态度?”
“能通,亏你还是驻京办主任,贾朝轩在北京都做了些啥,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吗?他的手都快捅到天上去了。”
肖鸿林的口气异常阴寒,丁能通竟骇得打了个寒战,笑脸立刻就白了。其实,丁能通不是一点都不知道贾朝轩在北京的活动,只是他一直认为贾朝轩是一颗潜力巨大的政治新星,在北京为自己的前程奔波可以理解,所以,尽管贾朝轩与在东州起家的几位在京老领导打得火热,自己却并没有在意。想不到,贾朝轩把火玩得这么大,居然玩到肖鸿林的头上来了,未免有些不自量力了。
肖鸿林在东州快经营二十年了,是看着贾朝轩在政治上一点点爬上来的,早知如此,只要肖鸿林稍微用点心,贾朝轩就会夭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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