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她在杀死母亲那日就躲在心底深处不愿醒来,直到一点点被宣泽唤醒。她以为找到了彼岸,终于不用在苦海漂泊,犀兕香的梦境却给她当头一棒,苦海无边,回头也没有彼岸。
择夫之后见到宣泽,她以为自己会歇斯底里,泪如雨下,又或出离愤怒,结果却什么都没有。
面对宣泽,所有痛苦都是压抑的。宣泽不相信犀兕香,所谓的梦境预言对他没有任何意义。那时候的宣泽根本就不会背叛,也没有想过要背叛,她如何跟一个依旧深爱她的男子发火?
她带着一颗载满痛苦的心跟随姚溪桐前往陈地,一次次遇险,一次次危难,竟然分散了注意力,稀释了痛苦。
她那时就像走在暗夜的独行者,不知何时天亮,不知何人可以倾诉。每每想到梦境最终的解脱是死亡,一种无比窒息的感觉压得她喘息都成了奢侈。
改命是她在极度绝望之中抓住的稻草,她把所有对光明的希望寄予在那根稻草身上,却不知时间一长,稻草反成了她的心魔。
姚溪桐,想起这个名字她就忍不住微笑。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犀兕香的预言梦境让她不断地否定自己,认为自己太傻,太蠢,才会看不出宣泽藏在虚情假意背后的功利。她被挫败,屈辱,愤怒,以及自卑感重重包围。
直到遇见姚溪桐,两人相处过程中,她能感受到姚溪桐对她态度的改变。起初把她当公主,当傻瓜,渐渐地当她是朋友,是在乎的人。
姚溪桐傻吗?不傻,只是被偏见蒙蔽了双眼。从姚溪桐身上,她看到了自己的缩影,她也不傻,只是习惯去信任并依赖宣泽。
沙漠中的倾盆大雨让她明白,即便失去了宣泽,世界依旧充满着美妙和神奇。就在那一刻,她觉得万事都能原谅,宣泽并没有背叛她,真正的背叛源自她从未认清楚自己。
姚溪桐的妙处就在于从不把她当公主看。她是潇潇,是个傻里吧唧花一百两银子买假药的蠢蛋;是跌倒了伸手要抱抱却被拒绝的傻瓜;还是这也不会,那也不会,做饭都遭人嫌弃的女子……
和姚溪桐相处,这厮永远不会像宣泽那样宠她,更不会让她在感情中一昧索取,并不付出。一个整日喊她公主的人,心底里并未将她当成公主。
反倒是宣泽,一个说爱她,不在乎她身份的人,心底里却始终将她当成公主,一直想要寻求身份上对她的超越。
为什么回来?
因为她需要一个答案,需要把犀兕香梦境里所有不清楚的事情弄个清楚明白。
如果一切都是误会,她对宣泽还有感情,即便结局是死,她也死而无憾。
如果真的是宣泽变了,是他们的感情变了。与其强求不如放手,即便是死,好歹与宣泽无关。
再长的路,终究还是走到了尽头。
萧宝儿的心底也有了答案,宣泽对她还有感情,她对宣泽也如此。再次回来,他们之间就像分手的恋人重聚,两人只能不断回味过去的美好,一直避讳去谈将来。
宣泽说要娶她,像娶一个普通女子那样。
她也说要嫁宣泽,放弃公主身份,她就是一个普通女子。
宣泽没说何时娶,她也没说何时嫁,两个人似乎在等待一个永远不可能到来的契机。是时候结束这段感情了,趁着两人还没有因爱生恨。
想通这一切,萧宝儿按照宣錦的交代,用钥匙打开通往花园的侧门,打算从那儿混入新人洞房。
五月的沐川是一个被鲜花攻占的城池,世子府的后花园更是汇聚了上千种名花。
萧宝儿刚打开院门就见不远处有十多棵樱花树被风卷起漂亮的花瓣雨,紧接着她落入了一双无法挣开的臂弯。那人把头埋在她脖颈间,低声说,“你看起来依旧那么美味!”
熟悉的声音吓得她不敢动弹,觉得自己像只被猫捉住的耗子,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因为猫没玩够。她问:“我应该叫你鸱尾吗?”
对方没有回答,一双大手不安分的从丹田开始顺着她的经络在寻找什么。半晌,他惊叫道:“我的竹蛊呢?你把我的竹蛊藏到了什么地方?”
一只竹蛊十年功,萧宝儿吃了七只,没死算是万幸。如今正主找来,她显得特别无辜。吃竹蛊的时候她不知道吃的是竹蛊,练拳的时候也不知道巫祖所授拳法能将竹蛊的内力化为己用。
她道:“你能放开我吗?这样抱着我也找不到内力。”
鸱尾不可能放开萧宝儿,在他眼中萧宝儿就是一个盛放内力的碗,他只有通过这个碗才能完整地拿到内力。如今碗还在,内力不见了,他辛辛苦苦养的竹蛊可不能如此便宜萧宝儿。
这一次,他用更重的手法开始搜寻竹蛊所携内力。
这种手法作用在萧宝儿身上,就像有人用石碾子从她经络上碾过,接着再用刷子刷一遍刚被碾过的经络。目的无他,找出藏在经络之中的内力。
萧宝儿只觉全身胀疼,接着是酸疼,到最后就像被针刺一样无法忍受。她疼得头皮发麻,哭喊着,“快点儿放开我,你像这样根本没用。”
鸱尾又搜了一遍,还是没在萧宝儿身上找到那七十年内力。
原因只可能有两种,其一,内力已经被人取走。其二,萧宝儿将内力化为己用。
他放开萧宝儿,认真地问:“我的内力呢?”
萧宝儿可不关心这个问题,她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梅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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