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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王先让苏苏将红豆泡发煮至稀烂,再用纱布滤去红豆皮,只剩豆沙。他用豆沙混合砂糖与水再次煮沸,加入鱼胶粉,搅拌至完全溶化。
之后,两人将做好的食物倒入一个有盖的食皿。为了迅速冷却,他们将食皿用桶放入井水之中。
萧宝儿很好奇红豆制成的羊羹是什么滋味,山下传来的马蹄声却让她有些心烦。只恨田霁早不到,晚不到,非得用膳的时候跑来凑热闹,实在讨嫌!
田霁坐着滑竿而来,这是齐地贵族最常用的交通工具。齐地多山,狭窄山路上轿子施展不开,于是有了滑竿。
此物比轿子轻便快速,制作尤其简便,两根三米多长的斑竹竿,中间用竹片编成软扎,前系脚踏,软扎上可坐可卧,冷天垫毛毯,热天撑凉篷。由两名轿夫一前一后的抬着山上,解决了山路不便轿子行走的困扰。
萧宝儿跃下树找到淳王,问他要不要逃。听说田霁来了,淳王有些意外,他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萧宝儿。仿佛在思考,杀死田令尹是不是萧宝儿和田霁约好的……
淳王分析了一下情况。
假设要逃,此地位处玉溪上游,翻过山是原始森林,顺着溪水下游会走到乌族境内。翻山或是误入乌族都不是好选择,还是跟着萧宝儿相对安全。
田霁扣门而入,只见他里穿亚麻,外套纱衣,即便是最热的时辰上山,看起来也是清清爽爽,没有一点汗渍。倒是刚从树上下来的萧宝儿,小脸被晒得红扑扑,额头还有汗,丝毫没有皇族的模样。
“宝宝,很早就跟你说过齐地多山,能让你玩的尽兴,这几天还高兴吗?”
辽语的耶律宝儿其实就是耶律宝宝,大夏宫廷最早敢如此称呼萧宝儿的人就是田霁。发现萧宝儿不讨厌,宣泽也跟着田霁如此称呼。同样的词,不同的人叫,感觉自然也不同。
苏苏同淳王走了出来。
田霁见两人气度不凡,女的漂亮,男的清俊,自然忍不住多看几眼。
他指着苏苏说,“你是青山君最信任的婢女?怎么还没被收房!”
哪壶不开提哪壶,田霁肯定是故意的。如他期望那样,苏苏的面色瞬间很糟糕。
他又打量萧淳,猛然发现这个衣着简朴的男子与苏苏完全不同。这人早已将出众的气质内敛到极致,所以才会予人一种特别普通的错觉。
萧宝儿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个中年男子?
传言中太皇太后消失的贴身侍卫之一?
年纪对不上,气质对不上,这人哪有半分奴才的感觉,不卑不亢的模样更像是……打量着淳王有些熟悉的眉眼,又想起春节入宫听到的传闻。
田霁总算猜到了萧淳的身份,暗呼见鬼,这人怎么会和耶律宝儿搅合到一起?现在该怎么办?
田令尹刚死,齐地由他辖制,若想名正言顺,还差一份夏天子的圣旨。
娉婷公主和小皇帝斗得正欢,任谁掌权都需要他的支持,问题就在于无论是娉婷公主还小皇帝,都不希望萧淳活着。
他拱手对萧淳说,“这位兄台是宝宝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
田霁的错误决定让萧宝儿暗自叹息。
此人出生的时候皇权已经没落,他对皇室的忠诚自然不如田令尹。大都生活那几年,他只看到太皇太后挟天子以令诸侯,看到权贵之间尔虞我诈,并没有感受到萧淳这个幽禁王爷对整个大夏王朝意味着什么。
他明明猜到了萧淳的身份,却佯装不知。担心萧淳得势后会记恨今日之事,又以尊敬萧宝儿的朋友为由对萧淳表示出善意。
标准的政客行为,自以为很圆滑,却不知在萧淳这种明白人面前,他这种行为无异于站到了萧淳的对立面。
萧宝儿不看好田霁就是因为这人权谋多过抱负,机变超越野心,实难成大事。想到此人不坏,她打圆场说,“霁哥哥,肃之做了羊羹,你要尝一尝吗?”
田霁松了口气,从萧宝儿的态度来看,淳王与其关系尚可,只是好奇他们两个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如果是在宫中认识,他真想仰天大笑,特别高兴看到宣泽吃瘪……这人花了那么多时间在萧宝儿身上,到最后人没娶到,还把淳王弄丢,想想都解气!
下山的太阳带走了大部分暑气,田霁学萧宝儿的模样抬把椅子坐在院中。
淳王坐一旁烹茶,所用茶叶产自玉溪,入口苦涩,胜在回甘,最适合夏季消暑。
苏苏将井水里冻着的羊羹取出,专门找铁公鸡讨要了几个漂亮的白瓷碟盛放。取羊羹时,她没用刀,用竹篾绑个花瓣的模子,只见取下来的羊羹全成了花瓣的形状。
田霁喝了口苦茶,又品了块甜腻的羊羹,苦与甜的搭配很像和萧宝儿相处的感觉。他满足的摇晃着竹椅,道:“宝宝,每次见面,你总能给我惊喜。”
萧宝儿对田霁的态度一向很直接,她问:“你查过姚溪桐吗?”
田霁点点头,姚溪桐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梦魇。萧宝儿择夫之前,他只知齐地有人中了探花,却不知这人居然会被萧宝儿看上且选为夫婿。
萧宝儿与宣泽的关系人尽皆知,择夫时却换了对象,这等奇事,自然要查。他当时就派人前往玉溪,查到的资料就和姚溪桐上报给朝廷的一样,齐地乡绅之子,没有任何疑问。
直到埋在陈地与北辽的探子相继送来消息,说看到姚溪桐与乌族公主在一起,萧宝儿不知所踪……他才意识到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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