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方看着桑老太君笑道:“老太太,该不会也以为孙媳是小人之心吧?”
桑老太君就觉着今天这孙媳妇很是有些不同,站在那儿端庄严正,没有满头珠翠,却是光彩照人,这才真正是侯府大少奶奶的的款段,因素日里对方采薇的厌恶不喜就去了几分,温言笑道:“我自然不会这样想,如何?你身子大好了吗?”
方采薇忙低头道:“孙媳惭愧,让老太太担心了。其实孙媳不过是拿头上那枝金钗给富姨娘看,不料失手刺进了喉咙,幸得不死,倒让我大彻大悟,细想从前,做下了许多糊涂事,竟如同浑浑噩噩活着一般,给老太太和太太添了多少烦恼,以后再不会这般不懂事了。”
这一下别说桑老太君,就是常夫人都有些惊讶了,上下打量着方采薇,果然觉得她变了个人似得,于是难得关心道:“你那脖子上伤口如何了?你弟妹说话虽然刻薄了些,却也有道理,这伤口经了风不是玩的。”
方采薇点头道:“是,多谢太太关怀,这会儿就是觉着疼些,其它倒没什么影响,如今用布包着,也不至于经风。”脖子上的金钗伤口的确不致命,毕竟富姨娘不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方采薇仔细想过,与其说前身是被刺死的,倒不如说是惊吓而死。
一面说着,早有人搬过凳子来,她仗着“病号”身份在常夫人下首坐下,静静听众人说话,忽听温氏笑道:“是了,再过两个月就是何府老太君的七十大寿,他们家向来是张扬的,不知这一次又会办成什么样儿。大嫂和大哥商量了没有?那天你们去不去?”
常夫人就看了温氏一眼,目光中的不悦一闪而过。于是温氏忙停了话头,知道自己造次了,不过她就是看这个沉静稳重的方采薇不顺眼,明明是个俗物,装什么光彩照人的少奶奶?你有那个气质吗?一时嫉妒之下,就忍不住拿话撩拨,便是想看方采薇如平日那般受不住生气叫嚷。
“何家?”
方采薇有些疑惑,旋即就醒悟过来,想必温氏说的就是那位何贵妃的娘家,据说荆泽铭的白月光李秋芳就是嫁给了何贵妃的弟弟为妾,然后为她老爹换来了一顶四品指挥佥事的乌纱帽。
“去啊,怎么不去?”
方采薇微微一笑:“何府老太君的寿辰,京城勋贵又有哪个会怠慢了?总不好我就这样失礼。”
预想中的暴跳如雷没有发生,温氏一口气险些没捣腾上来,恶狠狠看了方采薇一眼,心中恶毒想着:失礼?呸!你有那个资格吗?你算个什么东西?
但旋即她就泪流满面了,因为她发现方采薇还真有这个资格,因为不管怎么说,对方如今都不再只是一个七品经历的女儿,而是镇宁侯府的世子夫人。
那金钗怎么就这样没用?没一下扎死她。
温氏见方采薇坐在那里不知说了什么,竟让常夫人一向冷清的面孔现出一缕笑容,心中越发嫉妒愤怒,竟将一腔怨气都发泄到了“行凶未遂”的凶器上。(金钗泪流满面:我冤枉,我真冤枉,我扎的那个主儿是真死了啊。)
方采薇今早来这里,也就是为了熟悉一下工作环境,顺便告诉大家:“我回来了,并且小小进化了一下”,并没有别的意思。侯府事务如今还是常夫人在打理,轮不到她,她的重心还是放在本职工作单位——大房分部。
因坐在那里默默听着众人闲谈,偶尔在合适机会插几句话秀一下存在感。侯府女眷们多是有差事在身,所以很快便散了。
方采薇也站起身来,这一次低调亮相无疑是成功的,尽管她只说了几句话,但已经让众人生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之感。
不过方采薇倒没有太在意这些,随着常夫人起身要离去时,她忽然发现桑老太君面上流露出淡淡的依恋之色,原先的慈蔼亲切笑容也被失落取代。只是众人正三三两两笑着离去,竟没人发现老太君这点异常。
疑惑地向外走去,脑海中拼命搜索残存记忆,却发现比起穿越小说中那些或善良或阴狠却无一不是位高权重的老太太,这个桑老太君的存在感实在低的令人发指,方采薇记忆里压根儿就没有她什么资料,好像也没有别人尽力巴结讨好的事。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老太太不是侯爷的生母,所以在府中地位不高?那老板对她又是个什么态度呢?
所谓的老板,自然就是荆泽铭。方采薇对这个桑老太君没有什么亲情,不过想起自己那慈爱的祖母,她对老人家倒是有些同情,她不介意做点无用功来给桑老太君的晚年添点快乐,但必须了解一下老板的态度,万一这桑老太君不是侯爷生母,年轻时又做过什么狠毒事,所以府中人都对她敬而远之,那自己滥施同情岂不是好心办坏事?
当然,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
回大房的路上,方采薇慢慢思索着这件事,反正古代就是这点好,生活节奏慢的令人发指,她大可以享受一下悠闲工作的惬意。
“奶奶,是富姨娘。”
碧丝忽然靠了过来,很小声的说了一句,方采薇扭头看着她,见小丫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由疑惑道:“怎么了?”
“咱们绕道走吧奶奶。”碧丝提出建议。
“为什么?”方采薇奇怪:“奶奶我还需要怕她吗?”
“可是……她差点儿害死奶奶不是吗?这么狠毒如蛇蝎的女人,万一和她走对面,她……她发了疯要害奶奶怎么办?”碧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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