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枫小声道:“奴婢没听说三姑娘不愿意。”
话音落,就听身边梅姨娘道:“奶奶,三姑娘毕竟只是个孩子,从前有您给她撑腰,她自然可以好好儿挑一挑,可现在她年纪也过了十七,那贾姨娘更是个急功近利的,就算对三姑娘有几分亲情,到底比不上她眼中的荣华富贵。再有表姑娘撺掇着,那张家又着实有钱,老爷那边有她们说话,再有张家奉承,这亲事,除了世子爷外,还有谁敢反对?至于世子爷,他心思原本就不在这上头,打听得张家三少爷没有什么恶习,也就行了,不然还能怎样?京城中多少纨绔子弟,就有江大人和爷这种好的,也轮不到三姑娘啊。”
方采薇也知道梅姨娘说得有道理,因仔细回忆了一下,转头对绿枝道:“等等,这个皇商张百万家,我似乎有印象,在咱们山海园中,也有他家两处店面吧?”
绿枝点头道:“是。一家贵品店,就是由三少爷掌管着的;奴婢记着还有一家绸缎庄,好像是由他们家四少爷掌管。”
“不是吧,都在山海园的两家店,怎么倒弄了两个人掌管着?显摆他家人丁旺盛怎的?”方采薇咕哝一句,想了想又道:“你去把东明叫来,我看看他知不知道这家的根底。”
绿枝应声而去,梅姨娘就笑道:“当日奶奶说过,今年秋天要给绿枝和阿甲将军办喜事,明珠与傅先生也一起,不知这话还算不算?”
“算,怎么不算?就算我想拖延,也得考虑考虑阿甲和傅东风两个大龄青年的感受不是?你是知道我的,在这方面我向来善解人意,关怀体贴……”
梅姨娘看着方采薇在那里习惯性的“自吹自擂”,那么熟悉的感觉,恍如昨日,这些日子的经历,竟好像噩梦一场,一时间忍不住,又流下泪来。
方采薇正说得高兴,一抬头,懵了:怎么回事?怎么把人说哭了?难道牛皮吹的太大?让人家想起了不堪过往?不能啊,我对她们本来就很关怀体贴善解人意啊……
不管怎么说,这种场面都有一点尴尬,于是赶紧喝了口茶水,将目光投向窗外,就见方东明匆匆进了院子,恰好芦苇正在院里给花草修剪枝叶,于是这小子屁颠屁颠就跑过去了,不知说了什么,逗得芦苇笑个不住。
方采薇:……
我的确不是什么封建大家长,但你小子才十五岁,就知道撩妹了这样好吗?而且你撩就撩吧,不知道先观察一下环境?这屋子里窗户都开着呢,小朋友你当我死的啊?还是说你什么都知道,只是不在意?很好你的胆量成功引起了我的关注,不是我非要棒打鸳鸯,而是早恋有害,想拐走我家芦苇,等过了二十岁再说吧。
这样想着,便重重咳嗽了好几声,倒把感慨万千的梅姨娘吓了一跳。
院子里的芦苇和方东明自然也听见了,芦苇忙低头满面通红的跑了,这里方东明吐吐舌头,也进屋来,对方采薇道:“奶奶想知道张百万家的事?可是出了什么纰漏?”
“没有,就是想知道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可靠翔实的资料。”
这个方东明可是了不得,又精明又伶俐,对考科举没有一丝一毫兴趣,却是个数学天才,如今就等于是山海园的账房总管。
自从救了他后,他和母亲余氏就在山海园安顿下来。先前那些提前或者之后来山海园考察的人家,他也愿意主动和人家攀谈,所以如今入驻山海园的这些商家,但凡有资料的,都在这小子肚子里装着呢。
此时听见方采薇这么问,方东明便将自己知道的娓娓道来:“张家买卖做的极大,宫里也有贵人帮忙,所以这些年顺风顺水,攒下了万贯家财,说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张百万有六个儿子,其他几个都十分平庸,唯独他家三少爷和四少爷极为出色。可惜四少爷是庶母所生,而三少爷却是他们这一支唯一的嫡子,所以我看张家的意思,虽然对四少爷也十分看重,但到最后,这些家业还是要落在三少爷手里的,毕竟三少爷在经商一道上,不比四少爷差。”
方采薇点点头,看向碧枫,就听她轻声道:“我听说提亲的也是那位三少爷,似张家这种门户,老爷怎也不会将三姑娘嫁给一个庶子的。”
方采薇道:“我心里倒没有什么嫡庶之分,只是听东明的意思,三少爷和四少爷都十分优秀,那也就无所谓了,嫁给这位三少爷也不错,听起来是个积极进取的。”
方东明是多精明的人,听了这话,就知道说的是侯府三姑娘,因期期艾艾道:“奶奶说得没错,只是……我觉着那位张三少爷面容冷厉,又听说他做生意的手腕着实狠辣,在这一点上,四少爷倒似乎比他宽厚的多。”
“是吗?”方采薇有些诧异,转头道:“你怎么说他狠辣?可有具体的事迹?不如说来听听。”
方东明道:“具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只是坊间曾有传言,说曾经有个小偷进了张家店铺行窃,被当场抓住,之后再没人看见过这个小偷,直到许多天后,护城河里浮起一具男尸,已经泡的不成样子,是由身上穿戴,才有人认出是那个小偷。当时是三少爷的人抓住小偷,因此许多人都说这是三少爷下的毒手,须知偷窃之罪罪不至死,更何况那小偷是第一次作案,一般人家拿住了,剁两根手指就是十分严厉的惩罚,在他这里却丢了一条命。”
方采薇皱眉道:“这事儿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不要乱说。张家那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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