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也在旁恭声道:“罪臣也是先行去了禁军之中,原是想要安排宫中之人紧闭四门,捉拿刺客,可是却已有人接管禁军,并告诉微臣,陛下已让鲁大人接管了禁军,鲁大人还下令宫中众人不得擅闭宫门。”
“陛下,臣也自知有罪,但是眼下那刺客还未归案,留着定成后患,还请陛下先行下旨,捉拿刺客为先,不能让刺客逃出宫外。”
永贞帝听着邵缙的话脸色一寒,扭头看向一旁,原是站在那里的鲁啸脸色瞬间一变,连忙上前跪在地上急声道:“陛下,微臣已经下令让人捉拿刺客,宫中四门也已有人把守,定不会让刺客逃脱。”
永贞帝微眯着眼看着鲁啸,正想要说话,身后的帘子后就突然传出一阵窸窣声,紧接着太医连着安岳长公主一起走了出来。
安岳长公主曾嫁于两任夫君,第一任驸马与长公主成亲不过大半年便因意外去世,之后数年长公主便一直守寡,直到先帝去后,新帝继位,怜惜长姐守寡多年,才又特意为她聘了驸马,而昭平郡主便是长公主与第二位驸马所生,只可惜那驸马也不过与长公主相处了几年,便也因病没了。
安岳长公主比永贞帝还要年长两岁,可却保养的极好,看上去不过才三十出头,她穿着一袭中黄底色的牡丹织锦袄裙,发间梳着的高髻散落下来几缕发丝,手臂处被白色的细布绑着,上面隐隐还能看到些血迹。
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安岳长公主脸上丝毫看不出来方才被人行刺后的惊吓。
她出来后便朝着永贞帝曲了曲膝,低声道:“陛下。”
“皇姐不必多礼。”
永贞帝见着安岳长公主面上的苍白,扭头看向太医,沉声道:“长公主伤势如何?”
那太医连忙说道:“回陛下,长公主只是伤及了左臂,幸好伤口不深,也并未伤到要害,臣已经替长公主处理了伤口,只要之后好生修养,便无大碍。”
永贞帝闻言这才挥了挥手,让太医退下去之后,这才扭头看着邵缙说道:“好在长公主无事,否则就算是摘了你的脑袋,也偿不了你的罪过!”
安岳长公主在旁轻声开口劝道:“陛下息怒,今夜的事情本就事发突然,那刺客趁乱入宫,邵统领想必也未曾预料得到,好在我无意间撞破了那人的踪迹,否则若是让他混进了内宫,伤及了陛下,那才真的是万死莫赎。”
“眼下那刺客逃窜,我又幸得鲁大人相救,也算是没有酿成大祸。”
鲁啸连忙说道:“长公主折煞微臣了,微臣不过是尽臣子义务,就算是换成旁人,见到长公主被人行刺,也定会挺身而出救长公主殿下于危难。”
安岳长公主闻言摇摇头道:“不是每个人都像是鲁大人这般忠肝义胆,不惧生死的…”说完后,她抬头对着永贞帝说道:“陛下,眼下我也没什么大碍,我看今日这事情不如就算了吧,邵统领虽有失察,但到底是无心之过。”
廖楚修和邵缙听着安岳长公主的话,都是忍不住眼中一寒。
他们哪里听不出她话中深意,安岳长公主刚才的那番话看似是在替邵缙开脱,可实则却是处处都在提醒永贞帝邵缙失职之罪。
这宫中里外禁军无数,却让刺客混进了宫里,今日是因为长公主“无意”撞破,才惊走了那人,可若是长公主没有撞见那人,那岂不是会被人混到帝王身边,取了永贞帝性命?!
永贞帝最是惜命之人,一旦得知那刺客有可能会伤及到他,他怎能不怒?
安岳长公主如果什么都不说,今天夜里的事情最终都只是意外罢了,永贞帝或许有怒火,但是只要发泄了出来也就没什么了,可是如今她反复的提及这件事情,分明是在朝着永贞帝的心窝子里戳。
果然永贞帝脸上怒意浮现,对着安岳长公主寒声道:“没有酿成大祸,那是不是要让人将朕都给杀了才是大祸?”
“陛下……”
“你不必替他求情,他统管整个宫中防务,朕对他更是信任有加,将身家性命都交给了他,可是他呢,堂堂禁军统领,却连宫中进了刺客都不知晓,朕要这宫中禁卫还有何用?!”
“今日那刺客能伤了你,来日就能伤了后妃,伤了朕,是不是要等到哪一日朕被人割了脑袋,在你们眼里才算是弥天大祸?!”
永贞帝的话说的极重,殿内所有人都是被他怒气所摄,屏气凝神不敢出声。
李丰阑早就觊觎禁军统领这位置,见着邵缙垂头不言的模样,正思量着该怎么替邵缙和廖楚修解围,说不定还能将两人招揽至四皇子麾下,可没想到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开口,一旁的董年之就已经率先出声。
“陛下息怒,今夜之事邵统领虽有失职,但是却也并非是他一人之过,这宫中禁军无数,怎会守不住一个刺客,而且好端端的怎会就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先是兵库司失火,再是被人趁乱混进了宫中,这其中难免不是有人陷害。”
“臣以为,现在与其追究邵统领失职之罪,倒不如先行彻查今夜之事为先,免得有人在其间动了手脚,伤及了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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