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狂风骤雨般的机枪扫射下,他的后背突然一阵巨疼,就象是挨了重重的一棒。
在这一瞬间,他意识到自己将永远也见不着亲爱的妈妈了!
他未能叫出声来,甚至于不感觉到疼痛,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突然抛向了空中,然后坠落在一棵树根下。
他遍体鳞伤,血迹斑斑,军大衣上被枪弹撕开的棉絮浸透了鲜血,在寒风中瑟瑟飘动。
他抬头看着不远处的那幢楼房,沉闷的笑了笑。
借着这迷茫的雾气,他像一只猫灵活地闪进了江城大学的5号楼,这是座教授楼。
整座大楼岑寂无声,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声,黑暗一向是他的成功之母。
就在此时,黑暗中闪出一道银光,冲着居节的胸部直飞而来,他机敏的侧身一躲,顺手扭住了握刀的手臂。
他感到一个膝盖正在用力地向他撞来,还有一股浓浓的廉价的刮脸液的味道直呛鼻孔。
居节一面扭住竭力要挣脱的那只握刀的手,一面抬脚向前面奋力踢去,这一脚重重地踢在对方的小腹上,对方惨叫一声,立足不稳,居节抓紧时机,用另一只手准确有力地击向对手的脖颈。
可那人躲过了这一击,反而用手肘撞到了居节的太阳穴,晕眩之中,他感到那只握刀的手挣开了,重新刺向他的胸膛。
居节屏住呼吸,但听得刀锋在空气中呼呼作响,他先躲开了这一刀,接着又躲过了刺向头部的一刀,此时他已被逼向墙角,他必须找到一个反击的位置。
那人显然是计划好了要在黑暗之中动手,从这几刀来看,是个用刀的高手,刀刀致命,狠辣异常,只不过现在已被挫了锐气。
又是一道寒光在黑暗中向他袭来,居节用他坚硬的左臂向上一架,右手以闪电般的速度抓住了对手的手腕,这一切他拿捏得极其凶狠,对手腕上的筋腱已然被他掰断了。
那人惨叫起来,手上的刀不翼而飞,身体象蛇一样扭曲了。
居节转向他的背后,手臂紧紧箍住他的脖子,“动一动就要你的命!”
那人不敢动弹,一双眼睛左顾右盼,想寻找反扑的机会。
“她在哪里?”
居节知道,对方既然已有埋伏,显然这次袭击不可能成功了。
“哈哈哈,不成功便成仁,你说我会说吗?”
那人狂笑着,丝毫不露怯意。
居节默默地点点头,手臂一动,那人立时断气了。
*** *** *** ***闻于斯驾驶着姬晓凤的那辆红色法拉利穿行在开往江城郊外的路上,郊外的原野覆盖在一片迷蒙的夜幕下。
他隐隐觉得,自己的时间并不多,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可时不我待。
轿车风驰电掣地穿过飘渺茫茫的雾气,一弯明月躲藏在乌云下,羞涩地与奔驰的法拉利并驾齐驱。
闻于斯凝视着前方,心情沉郁,就在前一个小时,他的手机不适时地响了。
对方是美国怀俄明州的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律师,要求闻于斯接到电话后马上到上海虹桥机场接他。
他知道,符载音出事了!
前方的雾更浓了,能见度不过百米,路中车辆稀少。
突然,从车旁的反光镜里,闻于斯看见一对耀眼的车灯正从后方迅速逼近。
这使得他感到惊讶,不是因为它接近的速度,而是因为,这是今夜能够超过他的第一辆车。
那辆车追上了,并开始从后边超车时,却突然减速与他并行。
在车灯的照耀下,闻于斯看清了那是一辆奔驰车。
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一支铅灰色的钢制管状物伸出它的后窗,他本能地俯下身来。
紧接着,闻于斯听到了一阵清脆的爆裂声,他周围的玻璃碎裂成网状。又一阵的枪弹从侧面射入了车内,把坐椅前的一樽弥勒佛打得粉碎。
闻于斯把油门一踩到底,不到三秒钟,他换上三档,以每小时一百五十公里的速度向前飞驶。
他抽空向后望了一下,那辆奔驰车正在逐渐接近,他挂上四档,继续加速。
法拉利驶入一片迷雾中,而左边,那辆奔驰车的车灯几乎已经与法拉利并行着,在右前方,闻于斯看清了立交弯道的入口。
闻于斯从车的左后窗望去,看见一支闪闪发光的枪管正抬起来,瞄准着他。
与此同时,闻于斯怒吼一声,用力扳住手闸,煞住后轮,同时向右猛打方向盘,并踩下离合器踏板。
法拉利猛地向右偏转,这时,一阵机枪子弹射穿了它的左前档板,击碎了左前灯。法拉利急剧滑向右方,打着转,轮胎发出尖利的磨擦声,发动机因变入二档而嗡嗡嘶鸣。
最后,它猛然刹住,车头正对着它倾刻前驶来的方向。
闻于斯转身向路上望去,那辆奔驰车已消失在茫茫的夜雾之中。
闻于斯打开车门,法拉利已是满身疮疤,遍体弹孔,他俯视桥下公路上的点点车灯,静静地站了一会,以缓解刚才下腹处紧张的痉挛。
(十七)“我是芭芭拉的律师,也是她的朋友。”夏克长得很英俊,大约四十多岁,此刻他的眉宇间隐藏着一丝深深的哀伤。“对于芭芭拉的死我感到很难过,也请你节哀。”
闻于斯沉郁地凝视着他,缓缓地点点头,语言在这时显得多余,尽管他对符载音因车祸而死的结论是不屑一顾。
此时他们是坐在位于上海虹桥迎宾馆的一套豪华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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