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有权利憎恨他。假如不是孔校长一再嘲讽他因家里太忙没能读好小学课程造成的迟钝,他也不会破罐破摔,仗着自己的贫农出身,屡次当面顶撞;假如孔校长肯体谅少年的好奇心,不小题大做地抓他流氓,他也不会失学流浪,最终在部队混了八年,才得到了重新读书的机会。说他的一生都是被孔校长毁掉的也并不夸张,所以他也从来没有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过。很多时候,他甚至还会想,他当时怎么就没有再补几刀,将他彻底刺死呢?
萧森忍不住叹了口气。正想起床洗漱,那句虫子一般的话却又从脑后绕了出来。“淫人妻女者,妻女必被人淫。”
难道是孔校长良心发现,特意托梦来提点他么?萧森自嘲地笑笑,甩甩头,走进卫生间。凌尘当然需要严密监控,但神鬼之事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即使这个梦将多年未曾忆起的往事再现得如此清晰,他也不会相信。
楼下忽然传来萧雪嗔怪的喊声。“爸,快点儿!我要迟到了。”
萧森连忙从嘴里拿出牙刷,大声应道:“唔——,干吗?”
“不是告诉你我们今天要去春游爬南山了吗?你怎么都给忘了?”
“就好,就好。”想起自己得提前送萧雪去学校,萧森只得三下五除二地漱了嘴,洗了脸,随便换了件衣服,噔噔噔跑下楼。
萧雪早已t恤短裤站在了门口。“你怎么这么晚才起来,妈妈不是上去叫过你了吗?”
“是么?”萧森疑惑地看了看餐桌边的凌尘。“我怎么没听到?”
凌尘扫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你应了我一声,我还以为你醒了呢。”
“可能是昨天太累了吧。呵呵……”萧森解围似地笑笑,走向餐桌,正想随便吃点东西。但他还没举起那杯牛奶,萧雪已经又再叫了起来。“别吃了,已经来不及了。快走吧。”
那你们怎么不早点儿把我弄醒?萧森瞪了凌尘一眼,又看了看墙上的闹钟。犹疑着道:“哪儿就这么急了,也不差这几分钟。”说完,便举起杯子,喝了一口。
“已经晚了啊。”萧雪没好气地嗔道。见萧森兀自踌躇着不肯放手,忽然又气冲冲地走去客厅,坐在沙发上。“那你吃吧。我不去了。哼哼!”
萧森只好停住,看看凌尘,尴尬地笑了笑。自从两年前答应了小雪的交换条件之后,他就再也不能对小雪发火,起初是不想,后来是不敢。尤其是在凌尘面前,甚至连高声说话也都必须尽量避免。否则,一旦给小雪找到了卖刁的借口,她们两个就会联合起来,一个冷战,一个热劝,而且没完没了,直到他“低头认罪”,才能重新恢复正常。
在这个非常时期,他更加需要小心谨慎,万不可轻易得罪小雪。
“老萧你也是,回来再吃还不是一样。”凌尘一边多少有些夸张地责怪着他,一边就走去客厅,拉了拉小雪的胳膊。“好啦,你爸爸不吃了,快走吧。”
萧雪作势掰着凌尘的手。“我不去了,让爸爸慢慢吃好了。哼!”
凌尘只好陪笑道:“好啦好啦,哪儿就生这么大气。再说了,你是文体委员,这样的活动怎么可以不去呢。”说完,又连续向萧森使了几个眼色。
“就说我病了。文体委员也不能不许生病啊。”萧雪这么说着,偷偷瞟了他一眼,立刻又转回去,装模作样地找遥控器。
看着女儿娇憨的举动,萧森脑子一热,心下一软,温言笑道:“好好,都是爸爸不对。一不该这么晚才起床,让宝贝女儿久等;二不该忘了重大任务,劳宝贝女儿提醒;三不该非要吃什么早餐,惹宝贝女儿生气。行了吧?”
见他驾轻就熟地道了歉,萧雪“哼”了一声,终于还是站起身,回头对凌尘笑笑,绷着脸,走向门口。
萧森做了个有请的姿势,让萧雪过去,又得意地看了凌尘一眼,跟在后面。
“等等,老萧。”凌尘一边叫,一边拎起沙发旁边的黄色背包和茶几上的车钥匙,交给他。
出了停车场,金黄色的朝阳立刻飘满了车厢,把萧雪衬托得益发曲线玲珑。
萧森不用转头去看,就可以清楚地想象到女儿裸露的大腿在阳光中的样子。那双润白而修长的腿,被细薄轻飘的绒毛雾一般地笼罩着,每次都让萧森心悸不已。假如萧雪不是他的女儿,他很可能会停下车,扑上去,将她的双腿啃咬得一干二净。
甄琰倒很少坐他的车子。她也从来不穿这种毛边的牛仔短裤。萧森不觉有些惋惜。她虽然比萧雪矮几公分,又没萧雪这么青春,但腿的纤细白皙,倒也和萧雪堪称一时瑜亮。在明媚的阳光下,只怕更会有与暗夜里截然不同的风采。安昭和袁小茵可就不行了,前者过肥,后者稍黑。虽说那也不能算是什么缺点,却绝对不适合这样子打扮,也未必能引得起他这样的冲动。
想到这里,萧森忍不住偷眼看看旁边的女儿。见她正神情严肃地看着窗外,视线立刻辗转而下,沿着那条坟起尚不明显的曲线,迅速滑落在那双光彩夺目的腿上。
果然跟自己记忆中的一模一样。萧森暗自赞叹着造物的神奇,一边把视线滑下去,在轻捷的小腿和灵巧的双脚上转了一圈,又重新回到阴影上方。而他的yáng_jù忽然就硬了,那道并拢双腿形成的黑线,和两道倾斜的牛仔短裤毛边组合在一起,象是一个大大的箭头,分明地指引着他视线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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