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时值初夏,在东北地区早晚还透着几分凉意,但正午时分却已经和真正的夏日相去不远,即使穿着短袖也不会觉得不适。
距离盛京南站25公里的林盛堡车站,是长大铁路上一个极为普通的四等小站,虽然车站拥有着近百年的历史,但每天经停的列车却只有三趟,相对人潮汹涌的盛京南站,在林盛堡车站的月台从来都没有超过百人的时候。
做养路工作的屠爱军已经在林盛堡车站工作了三十年,完成例行的巡线工作回到车站之后,屠爱军看着往日清冷月台上黑压压的人群有些不由自主的发晕。
“师傅,这是谁下来检查工作了啊?好大的排场啊。”屠爱军的徒弟张亮一脸好奇的问道。
“怕是部里来人了,看到那边没?”
屠爱军指了指二号月台铁轨上停靠着的两辆刷着共和国铁路常见绿色涂装,外观车模样的特殊车厢。
“师傅,那是啥车啊?我在铁路上了两年的班,可从来没见过这东西在长大线上跑过?”
“那个是自带动力的公务轨道车,里边有会议室、餐厅、沐浴间、床,一节车底相当于过去小半个专列,现在一下出来了两辆,其中一辆应该是大局长的,另一辆肯定是部里下来领导自带的。”
铁老大的牛b可是有着悠久历史的,在共和国其他部门领导的专车还眼巴巴等着一代神车桑塔纳之时,铁老大的领导们已经坐着房车般的专列满地跑了。
“大领导怎么想起来到我们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检察工作了,澡堂子的更衣柜我都擦了三遍了。”张亮嘀咕了一句。
八十年代,共和国的铁路机构依旧是半军事化管理,保留着浓重的部队作风,部里的领导跑到四等站视察,基本和中央军委委员视察边疆哨所差不多了。
已经提前接到消息的林盛堡站站长蒋杰差点把整个车站翻新了一遍,所有的职工连同家属都被动员起来大搞卫生,甚至连夜班值班室的行李都变成了典型的部队豆腐块模样。
“你懂个屁。”屠爱军慢悠悠的从口袋中掏出卷烟盒子,打开盒盖,捻出一根早就卷好了的旱烟夹在指间。
“师傅赶紧说说,让俺长长见识。”张亮笑嘻嘻的从裤兜里掏出火柴,引燃后凑了过去。
“从上月开始,路局就下来人折腾正线南、北两端的那几个道岔知道是为啥不?”屠爱军问道。
“不是说到寿之后的例行维护么?”张亮迷惑的问道。
“屁,那几个道岔我都换了快二十年了,以前可没见路局的大爷们下来帮忙。”屠爱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张亮一眼。
张亮憨憨的一笑,也不搭话。
“昨天师傅在北道岔看到苏家屯工务段的王麻子了,浪费了两根大双喜才把事情套出来,这次路局下来换道岔,是因为新机头在长大线上测试。”
“这新机头到底要多快?我记得师傅以前好像说过,长大铁路林盛堡、辽阳区间这段大直道,哪怕跑上140都是没问题的。”张亮的业务水平还是满合格的,马上就猜出了换道岔的根源。
屠爱军略带自得的一笑,伸出拇指和食指重重的比划了两下。
“180?我的天!”张亮的声音不由自主的高了半度。
“祈祷能成吧,一旦试跑成功,肯定是全路第一速,大局长一高兴这个月的浮动工资很可能会临时提上一级的,这个新机头可是局里企业东北机车厂研制的。”屠爱军略带期待的说道。
“哇,居然还有床,小远,这个车厢的设备简直太齐全了。”
两个少女好像两只好奇的小鹿,轻快的在刘长河的公务车里走来走去。
时值周末,正赶上东北机车厂的燃气轮机车公开测试,包括李远玲在内的华晨高层都来了四、五十人,两个少女当然不会放过这种大热闹。
刘长河对梁远还是比较熟悉的,时常和梁远混在一起的双胞胎自然就落在了刘长河的眼里,气质、容貌这般扎眼的两个少女一看就不是普通家庭能培养出来的,以刘长河的精明又哪能不去搞清来历。
花了小半年,刘长河才不露声色的搞清了双胞胎的身世,搞清了事实的刘长河倒是惊喜不已,看其中一个和梁远一副青梅竹马毫不避讳的亲密模样,弄不好自己下辖的那位本溪车务段段长很有机会变成中国空军核心层的亲家。
在共和国,官场的人脉可以说是决定一个人能走多高的关键性因素,虽然身为大局长的刘长河不可能放下身段去巴结自己的下属,不过举手之劳的善意还是必须释放的,这位刘大局长跑到车厂视察的次数越发多了起来。
这次梁远和两个少女来看长征三号燃气轮机车试跑,提前到达林盛堡的梁远正在月台下指着这两辆稀罕的公务轨道车给双胞胎做科普,结果下了公务轨道车的刘长河却带着陪同的梁海平看似不经意的路过了三人身前,在梁海平介绍完梁远之后,刘长河却冒出来了一句宁老身体还好吧。
宁建中的故旧可以说遍布东三省,刚解放辽宁那会,宁建中还短暂的兼过铁路局长的职位,双胞胎也没在意,只是随口答了爷爷身体很好,然后老狐狸顺坡下驴邀请三人去轨道车上转转,结果三人名正言顺跑到了公务轨道车上长见识。
梁远坐在车窗边的休闲卡座上,看着少女被浅蓝色牛仔裤绷得笔直的大腿和挺翘的小臀在眼前晃来晃去,禁不住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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