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学院。
昏暗的光泽渐渐匿现于黑曜石的宝座上,这把拥有艾欧尼亚刚硬风格的宝座,以脆弱的黑曜石打造,周身镶嵌一千二百三十二魔法微粒,这些微粒有如天上的繁星细密点缀在石座的正上方,毋庸置疑的,即便是最纯粹的魔法粒子,也抵不过每一颗微粒所蕴含的精炼能源。
黑曜石的宝座上百无聊奈的坐着一个男人,透过顶上明亮耀眼的水晶灯往下看,男人的头顶竟然带着一个滑稽的覆满绿灯的头盔,他像螳螂似的静静蛰伏在宝座上,一把朴素而古老的刀,则横躺在宝座的右方,似乎与他融为一体。
他很烦躁,非常的烦躁。
按照道理来说,自己派出在外,那个叛逆的笨徒弟,通常每天都会收到他的来信,他会对自己汇报一些关于枫叶的领悟,以及阪依本心,参悟无极之道的状况。
令他担忧而烦躁的是,这个笨徒弟已经整整三天都没有回信了,他持续了整整三年的习惯,怎么会忽然停止?男人绝不相信他的徒弟会忘记这件无比重要的事。
“王座,有一封来自北方的信。”
就在男人心境被搅如乱粥的时候,金光灿烂的魔法门外道出一声让他欣喜若狂的传音,男人按下宝座的按钮,偌大而厚实的魔法门顿时开始旋转,一个风尘仆仆,额头还流着汗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是我的徒弟吗?”
男人满含期待的盯着他,眼睛的正前方,七个紧密挨凑的绿灯忽闪忽亮,应该是男人正在眨眼。
送信的伙计卑微的单膝跪在男人脚边,他毕恭毕敬的从怀中取出一个雪白的信封,信封拿出来的时候,一种刺鼻的酒气味顿时弥漫在清爽的卧室中,送信人小声的说:“王座,这封信并没有署名。”
没有署名?
七个精美绿灯闪出刺眼的光辉,送信人忍不住灼烧双眼的光,将头扭过去,不敢再看向王座上高高在上的男人。
“辛苦了,你先回去吧。”
男人的语气透着尊敬,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地位,或是对方为一个下贱卑微的送信人,而表露出飞扬跋扈,盛气凌人的动作。
送信人喏了一声,感激的点点头。
当男人小心翼翼的拆开信封的时候,送信人已经消失在卧室里面了。
‘易大师,你好。’
这是叛逆徒儿的笔迹!男人激动的双手颤抖,信封因为用力被捏的凹陷下去,将‘易’字衬托的特别醒目。
他没有事真是太好了,男人庆幸的想。
不过,你这个混蛋家伙,本尊的名字是你可以直接喊的吗!欺师灭祖的小东西。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鄙人已经身处大雪飘零的北方,尊崇你给予在下的指导与教育,枫叶依旧于吾心。’
“嗯。”鼻孔翕动,易大师满意的舒缓了眉毛。
‘这次来信,将是鄙人的与您的最后一份诀别。’
“啪!”
一颗倒霉的,高高立起的黑曜石,突然凭空炸了粉末,高坐在王座上的男人已经死死咬住了嘴唇,任谁都可以看出,他的心底正在汹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暴怒!
‘吾之初心,永世不忘,吾之荣耀,离别已久,吾遵循此道,直至终结,灭亡之路,超乎你的想象!’
‘为了瓦洛兰最大黑暗而背叛您的徒弟,疾风之刃——亚索。’
“瓦洛兰最大的黑暗?”
灯泡里闪烁的已经不再是碧绿的光芒了,一种压抑而狂暴的深红点滴浮现,男人仔细咀嚼着这句话,从头到尾,从尾到头,他几乎将这封让他绝望的信吞入腹中。
“易大师在吗?”
金碧堂皇的巨门外面,一句带着低沉嘶哑的话语缓缓渗透进来,男人将信折叠进怀里,强行调整自己因为暴怒而颤抖的语调,慢慢吐吐的回答道:“在的。”
“吾主玛尔扎克有急事请你,似乎是关于那个名为吴文胥的少年。”嘶哑嗓子里好像带着幸灾乐祸的回声,就在易敞开大门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彻底消失了。
“愚蠢的虚空生物。”易气恼的哼了一声,他重重按下左侧突起的黑色按钮。
“嗖!”
水晶门还没有合起的时候,一道墨绿色的影子已经冲破罡风,施展出常人无法理解的速度,就连战争学院安静的走廊上,也掀起一阵狂风,一位拥有着飘逸的赭色长发,衣着牛仔服饰的美人长裙瞬时被掀飞而起。
“脚印还很新鲜。”
女人暴怒的停住了脚,那身腰间系有桂花的紫色洋裙将其妙曼的身体勾勒的玲珑有致,她怎会不明白刚才的始作俑者,于是她抬起抗在肩膀上的狙击长枪,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不远处易大师的居所。
“biu!”
女人优雅的比划了一下,她自然不可能真的打破那道大门,不过,当她邪恶的从门口绕过的时候,三个张着着狰狞尖刺的老鼠夹已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易大师的门前,它们与地板融入一色,显得微不足道。
“我超爱追杀的。”说罢,女人得意洋洋的离开了。
“找本尊有何贵干。”
十秒钟的时间,绿灯泡男人已经来到了一处比自己卧室宽敞不知数倍的巨大厅堂,厅堂放慢古老的书架,一本本已经脱了皮的旧书将书架塞得很满,无数个微弱的烛光于书架的顶端摇曳,真不明白他怎么放心摆如此之多的蜡烛,难道不怕瓦洛兰大陆的藏书付之一炬吗?
“湮灭在等待……”
深紫色长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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