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说不说!”我突然露出了一副十足的无赖嘴脸:
“姐姐,如果你不老老友实实地告诉我,这钱是从什么渠道弄来的,我,就揭发你:巨额财产来历不明!”
“小坏蛋,你!”徐姐顿时惊得咧开了嘴巴:
“你,你,你,你,你这个小坏蛋,吃里扒外的家伙,”
“姐姐,”我沉下了脸:
“咱们已经是夫妻了,有事,你还瞒着我,这分明是信不着我吗!”
“那好吧!”徐姐咬了咬牙:
“小坏蛋,实话告诉你吧,这些钱,是下边的粮库送给我的,哦,不光我一个,会计室的,还有机关的领导,大家都有份,我,只不过收了一小部份而已!”
“哦,姐姐,下边的粮库为什么要送给你们这么钱?”
“嘿嘿,细细说来,这也不应该算是他们送的,钱,掌握在我们会计室的手里。再说,也不是一次送的,也不是一年送的,而是陆陆续续送的,是我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的,小宝贝,小心肝,真不容易啊,攒了这么多年!”
“姐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呐,下边的粮库,凭什么总是给你们送礼?”
“小心肝!”徐姐拍了拍我的大腮帮:
“凭什么,贷款啊!”
“贷款?你们有权给粮库贷款,你们又不是银行!”
“小心肝,姐姐我当然不是银行,可是,不要忘记喽,我们可是粮库的主管部门,银行贷下来的款,首先得转到我们这里。就像厂房、办公楼一样,咱们的机关管理那么多的粮库,每年,每个粮库都要进行大大小小的维修和改造,这维修、改造的专项资金发放的权利,全都掌握在我们手里。这些钱啊,拨给哪个粮库,一次拨多少,可完全是我们说了算。嘻嘻,下边的粮库想弄到维修、改造专项资金,不多多少少地表示表示,既使你的维修、改造申请报告写得再合理、理由再充分,嘻嘻,不好意思,你申请一百万,只能拨给你五十万。所以,下边的粮库,如果想多得到一些维修、改造专项资金,就得给我们送礼。”
“啊——,”我的双眼瞪得又大又圆:
“你,”
“我,”徐姐不以为然地说道:
“我,我,我怎么啦,粮库来送礼,会计室里人人有份,上面的领导得到的更多,我,算是最少的啦!”
“好家伙!”我叹息道:
“我的老天啊,原来如此!”
“嘻嘻,小心肝,这只是小意思!”徐姐继续说道:
“小宝贝,你知道吧,每年的秋后,当粮库开始收购粮食的时候,我们也到了丰收的黄金季节!”
“嗯,”
“收粮专项款,全都掌握在我们手上,哪个粮库想早点拿到收粮款,哼,就得送礼!”
“粮库给你们送钱?”
“不,从收粮款里扣除!”
“可是,你们把钱扣下了,粮库收粮时,能够用吗?”
“这,我们不管,他们自有办法,压等、扣水啊,羊毛出在羊身上,我们扣下的钱,粮库自然能从卖粮的农民身上找回来!”
“什么!”我一听,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揪住徐姐的内衣领子:
“你,你,你们,简直,是,吸血鬼!”
“去,去,”徐姐不耐烦地推开我,理了理衣领:
“少见多怪,不想告诉你吧,你就像个赖皮狗似的纠缠着,非得想知道,可是,姐姐告诉你了,你又大惊小怪的,真是的!”
“你,你,你们,都应该拉出去,枪毙!”我的身体剧烈地哆嗦起来:
“你们这些吸血鬼啊,难道,你们的眼睛都瞎了吗?你们下乡的时候,难道没看见农民兄弟们是怎样面朝黄土背朝天、汗珠子掉到地上摔八瓣地耕耘着那片少得可怜的、根本嫌不到几个钱的土地吗?一年熬到头哇,盼啊、盼啊,盼来盼去,总算盼到了秋天,看到了一点可怜的希望。可是,上面拨来的收粮款,到了你们这里,还要克扣,到了粮库,还要扣克。真是雁过拔毛啊,每过一道关,每过一次手,都要拔一次毛。拔来拔去,收购款拔得不够用了,就,就,就他妈的在农民身上找。你看到没有,可怜的农民兄弟们,为了使自己精心伺弄了一年的粮食能够卖上个好价钱,多出几个钱,寒冷的冬天,都能冷掉下巴,可是,他们天不亮就得爬起来,赶着马车、拉着粮食往粮库赶,如果来晚了,就排不上号,当天卖不了,就得在露天地死冻一宿。粮库里那些个没心肝的收粮人,对农民的粮食任意压等,他说几等,就是几等,他想扣多少水分,全是他妈的嘴上哙气。高兴了,就少扣点,不高兴了,就多扣点。可怜的农民啊,为了少压点等,少扣水份,不得不掏钱出血,给这些家伙们买烟抽。你们啊,你们啊,全是他妈的一套号的,上面当官的,是老吸血鬼,中间管事的,是大吸血鬼,最下面直接收粮的,是小吸血鬼,。哼哼,无论大小,性质都是一样的,都是吸农民血汗的鬼,鬼,……”
“你啊,我的小心肝,”徐姐冲我冷冷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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