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飞扬,和身边的同伴笑成一团:“哈哈哈,就是他吃霸王餐了!”她指向一旁被围堵住的中年男人,“就是他买东西不付钱!”
裴知言掏出纸笔,按照惯例询问情况:“麻烦问下您贵姓?”
女孩子愣了一下,然后干巴巴地吐出一个字来:“林。”
“林小姐是吧,那你把具体的经过告诉我,他买了你什么东西?”他低着头往本子上记她的姓和时间地点,却始终没等到她的回答。一抬头,她已经翻了脸,挥挥手直嚷嚷:“算了算了,老娘不要算了!”
眼看她拉着同伴就要离开,他皱着眉几步追上:“那你还报不报警啊?”
她回过头来,五颜六色的脸上突然出现一种狡黠的神色,他还有些发愣,就见她冲自己吐了吐舌头,然后迅速调头笑着跑远了。
裴知言看着她纤瘦的背影,只觉得一肚子的懊恼,难道他当警察就是为了管这种事?这是把他当猴耍呢?他很不甘心,从进警局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决心要有一番大作为的!回到警局头儿正在看报,听到动静头也没抬:“怎么样?”
“小事化无,不了了之了。”
见他语气不佳,头儿失笑:“这不正是我们想要的吗?咱们片区平安无事,这是好事!”
他撇撇嘴巴,摘下警帽放在手里端详。
夜,并不静,仿佛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相逢】
那晚裴知言枯坐半宿,没想到等来的第二个电话,居然又是那个女孩子。裴知言赶过去的时候,她正斜背着一个小红包,靠着路灯踢石子。他走过去才闻到一阵酒味:“你喝酒了?”
她似乎喝多了,闻言只是懒懒地抬起眼皮子,昏黄的路灯照出她一脸的柔和:“警察叔叔,我迷路了……”
光线中有无数小飞虫盘旋着,裴知言突然觉得心里痒痒的,努力克制住,继续耐心地问:“那你家在哪里?有家人的联系方式吗?”
她只顾着摇头,一个字都答不出来,软绵绵地就要往他身上倒。裴知言急忙拉住她:“你不说你家在哪,我怎么送你回去啊!”
她依然不说话,眼皮都撑不住了,摇摇晃晃地,后脑勺差点撞上灯柱。裴知言一咬牙,把她带回警局的休息室。她沾到椅子就乖乖地蹬掉鞋子缩了上去,很快发出轻微的鼾声。一个晚上很快就过去了,天已大亮,裴知言收拾好东西,起身抻了抻胳膊,这才想起来她的存在。
她还在睡,脸上的妆都花了,嘴角还有口水的印记。他觉得颇为难,正看到接班的同事走进来,急忙将这烫手的山芋丢了出去。可正要走,她却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迷蒙着眼睛看向他:“警察叔叔?”
他急忙走回去:“别叫我警察叔叔,你又不是小孩子!”
“那我叫你什么?”她目光狡黠。
裴知言咳了咳嗓子:“我姓裴。”
“裴什么?”她不依不挠。
他瞥她一眼:“小孩子管那么多干什么!”说完才觉得真是自打嘴巴。他懊恼地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发着牢骚:“你酒都醒了,赶紧回去吧,一晚没回去,家人肯定担心。”
她快步跟上他,在他身后连连点头:“我一个人住,没人担心。”
裴知言脚步顿了顿,可很快又大步地迈开,他可不想多管闲事,独自谋生的人多了去了。走到路口,他习惯性地去了常去的早餐店,正要点餐,余光就瞥到跟在他身后的她,于是点餐单时,他还是多管闲事地多点了份卤鸡蛋和莲蓉包。
“吃完就回去吧。”他像个大人一样地随口嘱咐着,她鼓着腮帮子连连点头,眼眸里像藏着碎钻,闪闪发光。他不知为何觉得心烦气躁,叫来老板把电扇开大,随手抓起一份报纸看起来。
然后他听到了她轻轻的哼歌声,嘴里还含着东西,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在盘子里挑三拣四。他放下报纸,微蹙起眉头:“你吃饭唱什么歌?”
她几口把包子咽下去,昂着头颇为得意地回答:“我唱的是徐志摩的诗!徐志摩,你喜欢吗?”他重新把报纸拾起来,抖了抖,眼都不斜一下。他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实在不喜欢徐志摩的风情。
可耳边却细细密密地被她的歌声充斥,之后好几天,都挥之不去。
【投影】
他从没想过问她的姓名,他只知道她姓林。
再遇见她,是他第二次值夜班。她依然是打报警电话,各种奇奇怪怪的理由,不是丢了一个耳环,就是被流浪猫吓到。裴知言隐隐觉得她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可却又不好不去,最后他索性在电话里发了脾气:“林小姐,我在工作,如果您一直打这样无关紧要的电话,我说不定会错过更重要的事情!”
“你们不是为人民服务的吗?我不是你的人民吗?这些事情对我很重要!”她倒巧舌如簧,裴知言瞠目结舌,电话被她直接掐断了。同事看到他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被刁难了?没事,这也是常事。”
他不答话,直接取了警帽和对讲机走了出去。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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