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命题,然而出现在贺兰家族,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就成了一个伪命题——中部大人贺兰酋长不喜欢长孙斤,贺兰夫人讨厌拓跋寔;夫妻二人的不平衡,女儿婚姻这条为之平衡的钢丝随时会发生倾斜。
果然,东部大人长孙斤“兵行诡道”,捷足先登,趁中部大人贺兰酋长外出狩猎的那一天,携带礼物和媒婆上门求婚来了。贺兰夫人不知好歹,她本来就喜欢东部大人的武功高强,在冷兵器时代,以武器为扬声筒的扩张,谁都会点头同意,夫人欣然同意长孙斤为女婿。
在长孙斤暗暗得意的时候,第二天,西部大人拓跋寔也同样携带礼物和媒婆跨进了贺兰酋长的帐篷。贺兰酋长欣赏拓跋寔的文才和成熟,女儿过门之后百事无忧,自然满口答应了拓跋寔的求婚。并且要准女婿一个月之后尽管来迎走新娘。
送走了拓跋寔,贺兰酋长才晓得堂堂酋长大人家中演了一出“一女二嫁”的丑剧。贺兰夫人恨自己一时鬼迷心窍,没有和丈夫商量,被长孙斤和媒婆的花言巧语所迷惑,一时草率地毁了女儿的前程。羞愧之下就在帐篷的横杆上自缢身亡。也是祸不单行,贺兰酋长二人伉俪情深,酋长抱着夫人冰凉的尸体,一声豪嚎,突然脑溢血发作,一个字都没留下,也就跟随夫人而去。喜事变成丧事,贺兰讷尽管接替父亲成为新任酋长,他面临更大的难题还在后头。
一个月之后,办丧事的帐篷迎来了两泼迎亲的客人——拓跋寔和长孙斤。这两泼人本来就旗鼓相当,此时更是互不相让,都是志在必得。长孙斤首先摆出自己的理由说:“我最先上门求婚,得到了夫人的首肯,理应由我接走新娘。”
拓跋寔一笑,对这个早年的朋友说:“我向贺兰大人求婚,得到了酋长老伯的允许,我们既然以中原的风俗遵循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父母父母,父为大,母为辅,父亲说了算,理应由我迎娶新娘。”
长孙斤摇摇头说:“以时间先后顺序,也应该是我先期举办婚礼。”拓跋寔又是一笑,说:“长孙兄既然说贺兰伯母同意了你们的婚事,可曾按中原汉人的风俗,交换了八字庚帖?”
长孙斤搔了搔脑袋,当时一时高兴,真还没想到这汉人的风俗,为难地说:“这倒没有。”
“好道,”拓跋寔有了反击的目标:“既然没有交换八字庚帖,人死无对证,谁又能证明长孙兄首先上门求婚呢?”
长孙斤一听这话就傻眼了。旁边的萨巫在酋长大人的耳边悄悄耳语几句,长孙斤指着拓跋寔问:“那么,既然拓跋大人说得到贺兰大人许婚,你们可曾交换八字庚帖?”
拓跋寔双手一摊:“正准备交换庚帖,送来庚帖的时候,贺兰大人已经谢世了。”长孙斤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抓紧时间反击,也一拍掌说:“好道,谁又能证明贺兰芳的父亲同意了你的求婚呢,我怀疑你是信口胡言。”
这一来,两泼人互不相让,吵成一团,只得由新任酋长贺兰讷来做出决定了。面对争得面红耳赤的两泼人,贺兰讷更加作难。两人都是贺兰讷的发小,三人被称为“铁三角”,究竟谁成为自己的妹夫,在两泼迎亲的队伍面前,贺兰讷无奈,只得表示自己“不持立场”,由妹妹贺兰芳自行决定。
听了贺兰讷的表态,长孙斤的萨巫建议说:“两位酋长大人都不要再吵了,我看不如这样,双方决斗,胜者收获新娘。”决斗,这确实是草原英雄解决难题的最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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