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妇冷笑着说:“你们当年说是赏赐我奶奶的黄金、骏马,几十年过去,血债让我们背上了沉重的利息,连马毛都没见到一根。至今还让我家背着杀害代王的罪名,成为千古罪人。而今,又让我出卖王妃、小王爷,你做梦去吧。”
拓跋索一看农妇母子二人把山路堵得死死的,皮笑肉不笑的说:“他们说话不算话,没有给你赏赐,我这里有现钱,你只要让开路,我就给你钱!”拓跋索往后大吼一声:“拿钱来,快把刚才抢的金玉珍宝都拿出来。”说完,后面的一个骑兵递上来一个包袱,拓跋索打开包袱,捧在手上让农妇看,嘴里说:“你看你看,你只要让开路,这些珍珠宝贝就都是你的。怎么样,这下你放心了吧。”
农妇为了拖延时间,假装一副心动的样子,笑着说:“钱就这么多,再见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拓跋索还是那样的皮笑肉不笑,豪爽地说:“你只要叫骅骝马回来,你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你做梦吧。”农妇说完,挥臂一甩,套马杆套住拓跋索,奋力一拖,把拓跋索拉下马来,拓跋索还没回过神来,胸口已被山豹子的钢叉戮了两个大窟窿。一口袋的珍珠宝贝滚得满地都是。
众兵士一看主帅被杀,气愤地蜂拥过来,乱刀挥舞。山豹子如愤怒的金钱豹,一柄钢叉舞得风生水起,众人近不得身。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有人呼喊“放箭”,一时乱箭齐发,母子二人尽成刺猬,连白马也成了箭靶,颓然倒下。
远处的骅骝马见状,一声长嘶,奔跑过来。伸出长长的舌头,舔着山豹子的脸庞。农妇听见骅骝厮鸣,猛然警醒,一把扶起奄奄一息的山豹子,大吼:“快杀敌,掩护王子,不能倒下!”
山豹子巍然挺立,手持钢叉,注视前方,怒目圆瞪,凛凛然不可侵犯。农妇又去牵动马耳,哀告说:“白雪,快站起来,不能倒下,我们堵住这路口,不能让强盗从这里通过。”
白马雪儿听见主人的呼喊,睁开双眼,奋然扬蹄,摇摇晃晃地终于站立起来。农妇靠着白马,倚着山豹子,如一道人墙,拾起一支长枪,对准敌寇,又对骅骝马呼喊:“你驮着他们快走,逃命要紧!跑去贺兰部,快走!”
骅骝马见周身插满箭矢的主人和白马,双眼滚滚泪下,贺兰王妃也哭喊着:“你们上马快跑吧。你们不走,我们就死在一起。”
农妇扬了扬手中的长枪,怒吼:“你们快走,快走!”山豹子嘴里发出一声绝望的口哨,骅骝马听见绝望的口哨声,无奈地一声长厮,昂然奋蹄,飞腾而去,不久就消失在茫茫雪景中。
母子二人手持武器,背靠白马雪儿,怒目圆瞪,枪口向前,死死堵住东沐川峡口,如一尊雕塑。这母子二人,终于用他们自己的行动,为先人们赎了罪,为他家先人们欠下的血债偿还了本金和利息。
天色越来越暗,纷纷扬扬的雪花,越来越密,象棉絮一样慢慢地掩盖了他们的须眉,慢慢掩盖了已经早就没了呼吸的母子二人,在峡谷口塑起了一尊崭新的冰雕。
拓跋索手下的骑兵们,望着峡谷里的冰雕,收拾起地上的珍珠宝贝,拖着主将的尸体,踏上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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