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利落地洗牌,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斯成,回去吧。”
斯成神色一愣,默不作声地继续喝水。
孟宏辉自顾自地说:“也许社会就是这样,我们只有将资源掌握在手中,才有资格按照自己的方式做事。”
从高院取了判决书回来后,没有人再谈过那个已经终审了的案子。
但我们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斯成依旧沉默不说话。
凌晨两点多,我们离开酒店,斯爽驾车,穿过深夜灯火通明的城市。
车窗开着,深夜的冷风吹过来,清清凉凉地拂在脸上。
车子开至孟宏辉在科技花园的寓所。
斯爽跳下车来,孟宏辉已经喝醉,拉着斯爽的手,磨磨蹭蹭地不肯让她走。
我坐在后座,斯成坐在我的身旁,头倚在座椅上,侧着脸,按着额角沉沉地睡觉。
斯爽从车窗里看了一眼,问我说:“小豫儿,要不等司机过来?”
我起身下车:“不用了,我送他回去。”
斯爽点点头:“好吧,那你开车小心点。”
我目送斯爽扶着孟宏辉走进了公寓的电梯,返身坐进驾驶室去。
调整座椅,系安全带,松开手刹,打转向灯,车子稳稳地开出辅路。
转出东科大道,一整个长街的灯火扑面而来。
寂静的车厢内,我握着方向盘,专注地看着路面,开他的车,心中有种别样的感觉。
车子开到一半,斯成醒了过来,模模糊糊地说了一句:“阿爽?”
我出声答:“是我,阿爽姐姐送孟大哥回去了。”
斯成应了一声:“哦,小豫儿。”
一会儿过去了,我以为他又睡着了,谁知道他突然出声:“什么时候学会的开车?”
“哦,”我答:“去年放暑假的时候。”
斯成问:“定中教的?”
我没法否认,只能应:“嗯。”
斯成无意识地笑了一下:“我们斯家这么多兄弟,老四才是真正对女孩子有耐心的一个。”
嗯,弦外有音,意思是他跟斯定文,都不算待女生有耐心的男人。
斯成又说:“开得还不错。”
我笑了笑:“哥哥,现在是半夜,路上基本没有人。”
斯成抬腕看看表,神智清醒了几分:“已经快两点了。”
我把持着方向盘问:“你今晚要回哪里住?”
斯成稍微坐直了一下身体,看了看外面的路:“回大宅吧,你方便回家,你靠边停,我来开吧。”
我稍稍减速,开了转向灯,看了看后方路况,果断地换道提速:“斯先生,现代女性在驾驶技术这一方面,大部分也都还说得过去。”
斯成低低笑了一声:“好。”
我扭转方向盘,踩下油门加速往小半山方向驶去。
一会儿后座传来低低的咳嗽。
他咳过一阵,带着浓重的鼻音说:“抱歉。”
我说:“没关系,你注意点身体。”
斯成重新往座椅靠去:“我再睡会儿,到了喊我。”
车子一直驶进斯家大宅的花园车道,我减慢了车速,缓缓地驶过盘云花道,已经是半夜,整幢大宅内寂静无声,房间内值夜的佣人闻声过来,见到我坐在斯成的车的驾驶室上,神色有点意外,招呼了一声:“小豫儿。”
转而又看到斯成在车内:“我召人起来服侍大少。”
我转头望了他一眼,斯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淡淡地吩咐了一句:“不用了,下去睡吧。”
佣人应声走开了。
我将车子停到他的院子门前。
斯成推开车门下来。
他走到我身旁:“小豫儿,多谢你。”
我仰头望他,领带早扯掉了,白衬衣扣子松了两颗,手插在西裤裤兜中,手腕上佩一枚简洁大方的铂金腕表,英俊的脸庞隐隐带温和的笑意,依然是气质浑然天成的金尊玉贵的公子哥儿,只是不经细看,因为细看之下,会看到他的眼底有发红的血丝,苍白的面色中隐隐带着一丝憔悴。
我不知道我的目光是否过于明显和贪婪,只是知道当我对上他的视线的一刹那,就好像被吸进了一整个浩渺的星空。
一整个无垠的星空都是黑暗的,只有他的脸庞,闪烁着微弱的白光。
我靠在车门上停住了脚步,脑袋一阵一阵地发晕。
斯成眼底也有了微微迷惘之色,他怔怔地望了我几秒,忽然抬手,轻轻摸了一下我的头发。
我的手在发颤,脚底却被钉住了一般。
他醉意仍浓,手却很稳,一手扶住我的肩膀,一手从发间穿过,抚住的我脸颊,低下头,轻轻地吻住了我的唇。
优雅情深款款至极,却是纯熟无比的一套动作,我后来细想起来,觉得恐怕只要是有机会领受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是都无法抗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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