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前院吧?”
相音沛淡淡一笑,斜眼看了保镳:“你们这里等。”
“是。”
司正领着相音沛往右边走去,中间的庭院有着海棠树与小池塘,上面飘着几许荷叶,夜晚的静谧与月色倒映在水面上,她一边走着,一边也放下些许警戒观赏。
“相爷,里头就是了,少爷在二楼的房间,上去后右手边的楼梯。”司正说。
她旋身踏进屋内,里头檀香袅袅,那味道清雅的令人放松,她一上去,一望到底的走廊墙上,摆着一盆红花,走廊的灯只有一盏,昏黄黯淡。
“到了?”
悠远深处传来的细声低吟,仿佛是穿越时空的空灵呓语,似是飘渺却又听得明白。
她没听过这样气吐空幽的嗓音,温柔地像吟咏着亘古的诗经,扣人心弦。
相音沛忍不住放轻脚步往前走,来到最里面的房间,里头的光线摇曳,整间的照明只有屏风后案上的那道火烛是唯一的光。
她瞇起眼,越过屏风走到后方,那人坐在一张大椅上,灯火阑珊处的五官隐隐约约,却看得出那容貌的尔雅清逸,他背后的挂架上有一幅泼墨山水画,微微的火光中闪曳着他的身形轮廓。
这是她见过最美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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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音沛看他缓缓转头,样貌白净清俊,一双眼睛熠熠丰采,明明是内敛垂眸,却难掩锋芒。
这男人的眼神好似穿透了她的印堂,沁凉又锋利。
“相先生。”他咬字极轻,在这空间里竟有几分幽空迷离。“有失远迎。”
“靳先生待客之道很风雅,但我还是喜欢开灯说话。”她平静说道。
他上半身微微往前倾,态度恭敬:“家母身体不好,我在佛祖面前说过要节俭吃斋,这排烛灯散发的气味有安神效用,您看着脸色不好,这会让您身体舒缓许多。”
“你这排蜡烛真有这种附加功能倒奢侈了,开灯说不定还更节俭。”
“蜡烛不用钱,是一位老住持免费送给我的结缘品。”
相音沛冷嗤,过日子过到要靠结缘品,她脑中盘算该怎么处理陆馨未来嫁进来的生活。
“只想着省钱,倒不如想怎么赚钱。”她说。“书为什么不写了?”
“一来是因为家母病情而无心提笔,二来是因为书中的主角不再人世了。”他低头一叹。
相音沛见他神色哀戚,没想继续深究缘由,便换了问题:“夫人什么样的病?”
“身体本来就不好,比较严重是心理方面,目前只能以药物控制。”
她垂眸,拿出手机走到一边拨了通电话,才响一声助理就接了起来。
“安排鲁医生过来靳家,现在。”
“明白。”
“鲁医生是专治精神心理的权威,看来还是相爷请得动。”他语气微扬。
“我从不为难长辈。”她放下电话,目光冷冷一瞥。“现在就剩下我跟你之间的事。”
“还请相爷明示。”
“你不会认为我把鲁老请过来是做慈善吧?”她冷嗤。“要不是看在你跟我家有婚约关系,我需要把医生找进来?”
“相爷,我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我心已有所属。”
如此简单的话语,那轻声细语却直入她的耳膜,激起了一层层涟漪。
“我或许无法真心对待令妹,但我会尽我身为丈夫的职责陪伴她。”他说。“之前是我身体不适难以亲自去相家说明缘由,但我是真心不希望让令妹委屈。”
她半瞇起眼,不语。
“以我靳家的现况,令妹嫁进来并不风光,也有损相爷您的颜面。”他缓缓说道。“还望你三思。”
相音沛别过眼,其实听到第一句话就知道他接下来想要说什么,过去自己是没这耐心继续听废话的,不过这男人的声音确实好听,她不知不觉就任由他浪费时间解释了。
“两家老夫人指的约定,我跟你身为继承者,理应尽孝道去成全。”她淡淡地说。“婚是必须结,但维持多久我们可以谈。”
“相爷的意思我明了了。”
“明白就好,至于你说的颜面,我并不在乎,现在这世道没有钱不能解决的事。”她说。“缺了多少的颜面,我就用多少钱去补起来。”
她说完,就听到一声浅浅的叹息。
“怎么?有意见?”
“冒昧询问。”他一双眸子清澈定眸于她的脸上。“相爷对令妹是否疼爱有佳?”
相音沛挑眉,似笑非笑:“放心吧,我们兄妹关系不会影响到婚约。”
“我能许诺相爷好好对待令妹,但也希望相爷能答应我件事。”
“你说。”
“两家定了亲,就等于是一家人,望在外人眼中你能一视同仁。”
这句话让相音沛上扬嘴角,这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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