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萧七桐小口抿了口水, 将口中食物咽了下去。
然后才瞧着项诗鸢,出声道:“项姑娘今日不曾戴那对耳饰?”言语间颇有些遗憾。
那样贵呢。
戴出来让她瞧瞧也好。
项诗鸢一怔, 全然没想到萧七桐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此时座上皇贵妃插了声,问:“耳饰?”
项诗鸢忙笑道:“前些日子正逢臣女生日, 萧五姑娘特地送了一对玉耳坠。”
皇贵妃闻言心头叹了一声。
她还当这二人间该要难堪, 谁知晓七桐倒是个不长心眼儿的, 竟舍得特特备了礼物送去。如此算来, 她儿都还不曾收到过什么礼物呢……
皇贵妃此时并不知晓, 安王殿下靠着坑蒙拐骗,从萧七桐手里得了个砚台去。
如今还整日用那砚台研墨写字呢。
项诗鸢此时直起身子来,道:“改日定然戴出来。”
萧七桐眯眼微笑:“好呀,我等着瞧呢。”
项诗鸢听了她的话,总觉得心头憋闷得慌。明明她处处说话小心,但却始终有种被萧七桐牵着鼻子走,反而沦为对方陪衬的感觉。
如今萧七桐的口吻,也像是将她变成了丫鬟一般……
项诗鸢压下满心的思绪,不再看萧七桐,她躬身行礼,然后离开了永华宫。
离开永华宫后,项诗鸢并没有急着立刻离开皇宫,而是拐了道,去寻这宫里唯一的一位公主说话。
福仪公主由淑妃所出,她是七皇子江远同母的姐姐。
只是福仪公主与生母、亲弟都并不亲近。
她自幼便与淑妃分开了,由失了女儿的刘淑媛抚养了几日,后头因着刘淑媛身份过低,她便又跟着皇太后住了些日子,再大些,她便独自居住一偏殿,身边只有宫人、乳母照应。而那时淑妃一心都在刚诞下的小皇子身上,便也就不曾在意她。等到她因着皇宫里头唯一一位公主的身份,得了宣正帝喜爱的时候,淑妃想要重拾与她的关系,却也无法挽回了。
项诗鸢因着常入宫来的关系,与福仪公主倒也有一分交情。
她这会儿便进了福仪公主居住的殿中。
福仪公主方才由宫人们伺候着起了床。
她睡眼惺忪打了个呵欠,随后倚靠着桌子坐了下来。
福仪公主形容娇俏,瞧着便是一副娇生惯养的姿态。
不过若是仔细瞧,便能瞧出她眉眼间几分漠然。因为自幼与母亲不亲近,使得她更早地拥有了皇室公主高高在上的仪态。
“打哪里来?”福仪公主扫了一眼项诗鸢,问。
“永华宫。”
“……我那三哥见你了?”福仪公主笑着拨弄了下手边的食物,随即却是露出厌憎的表情:“什么东西,也敢拿来给本公主吃?”
宫人们跪地告饶,忙撤下了食物。
福仪公主倒也不惩罚他们,只是继续与项诗鸢说着话。
“区区少卿的女儿!又恶名在外!更自幼没了母亲,没得到半分教养,她哪里比得了你?”福仪公主疑惑地道:“你连她都没办法?”
项诗鸢苦笑一声:“若是换作往日,我这会儿应当还在永华宫中。只是今日她去了,便没了我的一席之地,我也只好识趣些,自行离开了。”
“从前怎么不见你性子这样软弱?连这样都惧怕?你难不成怕我三哥怪罪于你?”福仪公主轻笑一声。
“皇贵妃跟前,我又能如何?”
福仪公主轻嗤一声,心中渐有不快:“你我什么身份,还要瞧这等人的脸色不成?她何时离宫?你届时寻个没人的地方教训她便是。这宫里头的路弯弯绕绕,一时间谁能寻得着她?”
“她会向安王殿下告状。”
“倒是不要脸了,还未过门,便这样依赖我三哥!”福仪公主又轻笑一声,“若是教训她的人,她告状时却连人都寻不着,那时她又如何呢?”
说着说着,福仪公主笑了起来。
“好玩儿,我想瞧瞧。”
说罢,她便拍了拍手掌,叫来了一个小太监,吩咐了那小太监几句。
那小太监正愁没机会为公主鞍前马后呢,闻言当即点了头。
“去吧。”福仪公主吩咐。随即她又转头瞧着项诗鸢:“你若不放心,可自己去一旁瞧着。他聪明得紧,绝不会让那萧五有机会将你拉下水的。你总这样退让,只会让她看轻了去……”
项诗鸢感动地笑了笑:“多谢公主这般为我考量。”
福仪公主受用得很,轻哼一声:“咱们都去瞧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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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七桐从永华宫中出来时,都还没见安王江舜前来的身影。
她瞧了瞧乐桃手里捧着的匣子,有些无奈:“看来咱们还得将它捧回去了。”
她原想着,不行的话便将此物交给皇贵妃。
可谁知晓皇贵妃并不肯收,只叫她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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