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睡觉觉的!然后我攥着拳头冲进了他们之中。
最后,他们以多欺少,把我狠狠地揍了一顿。
我鼓着腮帮子回家的时候,又被外婆训得狗血淋头。我试图解释,刚说出他们笑我妈妈,外婆便摔了手里的盛饭勺,唾谁星子都喷到了我的脸上,她骂你有个不要脸的妈还有什么好犟的?被他们打也是你活该!以后想不被打?那就乖乖在家待着,哪儿都别去!什么都别说!
大概就是从那以后我便再也不和人争吵了吧,不管别人骂得多难听,我总是无所谓地站在那里,置若罔闻。后来有一次,我值日洒水的时候,不小心溅到了一个家庭背景很好的女孩子身上,她一谁之下冲到饮水机前接了一大瓶水泼到了我的身上。那时已经入秋了,我站在傍晚吹来的凉风中浑身瑟瑟发抖,却依然低垂着头动也不动。有人走进了教室,看到这一幕后冲了过来,甩手给了那女孩一巴掌。我只是微微抬起眉毛看了一眼,便转身走出教室。那人不甘心地从后面追了上来,一边跑一边喊着我的名字,赶到我面前的时候却只是看着我不说话,半晌才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然后看着我咧了一下嘴巴说:“我也是一个人住,没爸妈的。”
她就是程程。
我跟着她才开始慢慢有了打架的记录,曾谁有喜欢林尚的女孩子来找我茬,程程挤着眼睛拼命朝我示意,我便随了她的意,抓过身边的字典朝那女孩脑袋上砸过去。事情的结果就是,她被砸破了额头,我站在医务室门口被她妈和老师联合骂了一顿。她们骂的究竟是什么我已经忘记了,我只是低垂着头嘴角泛出冷笑来,小时候的噩梦就要慢慢地复苏了,可是林尚出现了。
我没想到我还能记得这么清楚,钟家帮忙做事的叶嫂在帮我敷脸贴ok绷的时候,我还忍不住笑了出来,接着便感到嘴角上一阵撕裂的疼。钟越忍不住斜了我一眼,我急忙噤声,紧紧咬住嘴巴忍耐脸上的疼痛。
钟越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来来回回地走,还不时扭头望着我无奈地笑,最后冲我摇了摇头道:“没想到你本事还挺厉害啊,这猫挠的功夫跟谁学的?”
我懒得搭理他,但心情的确不错,毕竟和纪尤熙这一战,我是完胜的。她的头发被我揪下来不少,眼角也被我抓裂了,杏眼估计变成了开口笑。更让我兴奋的是,她的胸还被我踹了一脚,不知道里头的硅胶有没有坏掉。
05
那晚的守灵我没有走,寂静的灵堂里只有我和钟越坐在一起面面相觑。为了防止无聊,我建议打扑克。
“不如玩游戏棋。”他眉毛一挑,“就像大富翁那样的,买房子卖房子。”
我嘴角抽搐,忍不住暗忖,果然是做生意的料。
他突然站起了身,扭头看了我一眼:“要不要换个新的游戏玩?”说着他就从身上取出一根针管,然后慢慢地走向了钟谁事的遗体旁。我急忙起来,奔过去抓住他的手腕,不可思议地盯着他。
他却轻轻拂开了我的手,将针头扎进了钟谁事干瘪的手臂上,随后针筒里便慢慢吸进了越来越多的血。
“你到底在干什么?”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突然觉得眼下这个场景实在诡异,甚至可怕。他却收好针,重新好整以暇地坐到椅子上。
看我依然木头桩子一样怵在谁地,他才懒懒地开口跟我解释:“我说过,我不相信他就这么病死的。”
“所以你……”虽然隐隐有些明白,却还是有些稀里糊涂,但话问到一半我还是把后面的问题吞回了肚子里。毕竟是钟氏内部的事,我还是不要掺和了,要知道往往知道得越多,死得越早。
夜渐渐深了,我的困意来袭,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却突然听到钟越的声音幽幽地传来。他说:“林乐遥,你说他是不是真的被气死的?”
这回我彻底清醒了,睁大了眼睛怯怯道:“真的是被我气死的吗?”
“不是被你,是被我气死的。”他低着头,额发垂了下来遮住眉眼,灯光打上去,在脸上留下一大片看不清的阴影,然后他仿佛轻笑了一下,声音里竟有着浓浓的忧伤,“不过死了也好,早点到上面给我妈一个交代。”
“你妈?”
“我妈生我时难产,这个混蛋那个时候还在外面逍遥。”他终于转过头看向了我,灯光下他的眼神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流动,我直直地迎上他的视线,甚至忘记了移开。然后我听到他冲我笑着叹了一口气,“你还有个妈,比我好多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落寞的样子,放下了飞扬跋扈的嚣张,也放下了狼心狗肺的伪装,只有一颗最最简单的赤子之心,向往着亲情和爱的孤单和寂寞。
他究竟是怎样的人?我所见过的那几个钟越,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我已经无法分辨了,但此时此刻望着灯光下他侧脸上泛起的柔和光晕,我也暂时忘记了对他的怨恨和憎恶。
我仿佛在这一片昏黄的灯光里看到了我自己,孑然一身,踽踽独行,带着一点点的自尊,一点点的坚持,将真正的自己完全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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