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匆匆而去,其余人关上了贞观殿的门。
楚言心里一惊,这是要暂时瞒住圣上驾崩的事?刚刚出去的内侍莫非是去叫吴王进宫?糟了,谁先入宫谁就占的了先机。
她悄悄看了看左右,没有法子派人通知,高公公和众医官还在内间,怎么办?太后不会让她出去的,这么久了,宫阑夕和阿翁怎么还没过来。
高公公面对着圣上的遗体默然不语,他不出去是不想面对太后,关于储君他不想掺和,不想违背圣上的意愿,而太后肯定是支持吴王的,但是等吴王与两位宰相到来,必然是要问他的话,他该如何说?圣上绝不是中意吴王的。
太后派出去的人迟迟没有回来,她看了眼周尚宫,周尚宫也是暗疑,这么久了,也差不多该来了。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只听外面的宿卫问了句“何事?”,殿门就被打开了,率先进来的是赵九翎和李觅之,紧跟着的是宫阑夕。
太后一愣,接着就看到打开着的门外禁军整齐列在殿外,这是怎么回事?她让人去叫李觅之和吴王,赵九翎和宫阑夕怎么来了?
宫阑夕看到一旁安然无恙的楚言,放下了心,幸好他出宫前交代了同僚,春来才找到了他。
楚言看到他亦是心安,若不是此刻不合时宜,她几乎要过去扑进他的怀里,忘记今天的一切。
太后在惊愕之后,面上浮现悲痛,哀声道:“两位相公终于来了。”
赵九翎和李觅之往内室看去,里面隐隐有泣声,一路走来已经想到最坏的事情,此刻仍是震惊不已,圣上居然驾崩了。
“臣斗胆,能否面见圣上?”赵九翎颤声问道。
太后默默颔首,悲痛过度般的撇开了脸,不忍再想。
赵九翎和李觅之去了内室,周尚宫在宫阑夕和楚言之间瞅了一圈,道:“宫长史也随着两位相公进去面见大行皇帝吧!”
宫阑夕淡淡的瞥了眼周尚宫,道:“是。”
他微行一礼,往内室走去,路过楚言时看了她一眼,楚言也没看太后,垂着头跟在宫阑夕身后走了进去。
等他们都进去了,太后睁开眼,眼里一片冷厉:“快去外面看看!”
外面的禁军是右金吾卫,宫阑夕在黄道桥恰好看到太后身边的内侍急匆匆的要出宫,拦住一问,内侍神色紧张、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逼问之后才知圣上驾崩,便将人扣住并通知了在中书省的赵九翎,又拿出圣上之前给的兵符封锁了皇宫,禁止任何人出入。
差一点就让太后得逞了,但这一番动静已经惊动了不少人,可为了防止吴王进宫,不能不这么做。
屋里一片隐忍的泣声,隔着屏风只能看到里面的人都跪伏在地,宫阑夕没急着进去,而是拉住了楚言的手,低声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楚言早已冰冷的手被他的手掌包裹住,鼻头微酸,却摇头道:“没,很及时。”
如果来的早,也会被太后困在贞观殿里出不去,又哪能把赵九翎也找来。
“阿翁呢?”她问。
宫阑夕拉起了她的另一只手,双手给她暖着,道:“我已经派人去找阿翁了,也派人去了江王府。”
江王?楚言意料之中,但听了仍是吃惊,来不及问宫阑夕怎么能调动右金吾卫,赵九翎和李觅之就从里面出来了,她立刻挣开了他的手,在一旁垂首站好。
宫阑夕也垂下了手,忽然想立刻回家给她暖手。
李觅之瞥了他们一眼,圣上召见楚言他知道,但宫阑夕实在出乎意料,他派出去的人不知能否出得了皇宫,看宫阑夕调了右金吾卫而不是左金吾卫过来,就知道此人的心思了,幸好他提前接到了太后的通知,只等李皓带着左金吾卫过来了。
赵九翎也对宫阑夕刮目相看,只是不知他只能调动右金吾卫,还是皇宫六卫皆能调动?
“都先出去吧!”赵九翎道。
四人往外走去,在李觅之看不到的时候,宫阑夕对赵九翎比了个“六”的手势,赵九翎立马会意,这可太好了。
太后的脸色不太好,竟然是宫阑夕调动的,圣上居然把六卫的兵权给了他!此人与江王交好,这下糟了,也不知派出去的内侍有没有通知到吴王。
“山陵崩,还请太后节哀。”赵九翎慽声道。
“太后节哀。”李觅之泣声道。
太后勉强想笑,片刻道:“让元一过来,问他有无圣上遗诏。”
宫阑夕看向楚言,楚言微微摇头表示没有。
高公公已经听人说了殿外的事情,圣上把兵符交给宫阑夕时并未告诉他,但他也不打算说什么。
正当他要开口时,外面通报道:“江王、定国公觐见圣上。”
太后心里一沉,看到殿门打开,江王走了进来,身后是定国公和赵怀瑾。
宫阑夕松了口气,他之前求赵怀瑾的事就是说服江王争皇位,若江王不同意,那就万事无成。
赵怀瑾看见楚言也在,愣了一下,怎么回事?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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