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下过一场小雨,空气中飘荡着一股草木的馨香,使人闻了顿觉精神舒爽。
河阳镇中心处,巷道深处,开着一家幽静的茶肆。
就在这时,轻盈的脚步声轻轻回荡在巷子中,溅起的水渍正发出叮咚的细响。一个穿着武者劲装的少年,脱下避雨用的蓑衣,抬头望了望正门上方的匾额,哪里赫然写着“翠微居”三个笔锋飘逸的大字。
这少年正是卓寒!
原来这翠微居,并非仅仅是一家普通的茶肆那样简单,而是内有乾坤。
一楼多是往来的普通客商,三五成群聚在这里,或闲聊,或谈买卖,好不热闹。
而卓寒的到来,并没有引得其他人的注意,毕竟每天往来翠微居的人实在太多了,谁又记得这许多?
卓寒并不停留,见热情的侍者上前招呼,当即低声说了句:“给我在后园订一个包间……”
“抱歉,我们后园的雅间是不对外开放的……”
侍者笑着拒绝道,这却是翠微居的规矩,并非什么客人都接待。一般的客商或者旅客,仅仅能在外围茶肆,点上一壶好茶,以及几碟糕点,然后花钱打听些附近的消息。
而这河阳镇十里八乡之中,真正知道翠微居底细的人,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个!
这时卓寒自然也是知道的,也不多废话,直接掏出父亲交给他的一枚铁木质地的令牌,在这侍者眼前晃了晃:“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吧?”
“原来是贵客,抱歉,真是怠慢了,快请进。”
说完,侍者当即让开身子,躬腰行礼:“里边请!”
卓寒点点头,才刚抬起脚步,身后却传来一阵不满的声音:“凭什么他能进去,老子就不能!?你们这家店,就是这么做生意的?”
语气中处处透着愤懑的情绪,显然是很不爽。
卓寒回头一望,才见着一个穿金戴银的上人,肥头硕耳,一连横肉,满身上下散发着暴发户所独有的肤浅和焦躁,让人一看就心生厌恶。
倒是这富商的身后,几个气海期的武者,个个目光灼灼,身形似虎,让卓寒眼前一亮。
不过这一切都和卓寒没关系,他也不想惹麻烦,因此并不理会,直接移步向着后园走去。
可他不想惹麻烦,却不代表麻烦不会来惹他。
这不,就有人送上门来找揍了。
“这位先生,你不能进去。”
侍者挡在那人面前,面带微笑,好言劝说着,神情却是不卑不亢,丝毫不肯退让。
“那他为什么可以?”富商很不满的指了指卓寒,质问起来倒是振振有词,“都是客人,为何要厚此薄彼!?怎么,怕我付不起账么?”
随即更是掏出几颗晶莹剔透的翡翠珠玉,一看就知道成色极佳,价值不菲。
嘭的一声,几颗翡翠被狠狠拍在桌上,这富商倒是很傲气的自报家门:“我姜乐邦有的是钱!凭什么他进得我就进不得了?”
他最近几年,攀上了血刀门这样的大势力,在这沥陵城中做起了珠宝玉器的生意,却是狠狠地赚了一笔,渐渐开始飘飘然起来。
因背后有血刀门在撑腰,却是狐假虎威,四处横行惯了,养出这目中无人的脾气来。
这河阳镇,他却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不过之前都是在醉乡楼那样兼营酒馆的客栈投宿。像翠微居这样的茶肆,他还真是不愿意来,这次却是因为要和本地的玉材商谈生意,不得不来。
却不想,就遇上了这样的事。
“这位客人,这不是钱的问题……”
虽然面对着的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客人,但侍者还是很耐心的劝解着,毕竟是打开门做生意,没必要和客人闹不愉快。
倒是姜乐邦不依不饶,为了自己的面子,这时却是骑虎难下,一咬牙,当即又掏出几枚上好的翡翠,拍在桌子上,哼了一声:“怎么?是嫌钱不够么?我今天还真就非进去不可了!”
而这时,与姜乐邦同来的几个本地玉材商,也连忙上来劝阻,“算了,邦哥,这翠微居一直有这么个规矩,只有持铁木令的人有资格入内园,要个雅间。”
“不行!”大感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的姜乐邦,哪里咽的下这口气,眼咕噜一转,主意就是打到了卓寒身上,颐指气使的对卓寒呼喝道:“那个谁谁谁,把你手里的铁木令让给我,价钱随便你开!”
说完,就掏出一沓能从钱庄兑换真金白金的不记名汇票,捏在手中,下巴却是高高扬起,显然并不把还是少年模样的卓寒,放在眼里。
卓寒无语的望了姜乐邦一眼,斜着眼睛就是冷笑道:“白痴。”
轻飘飘的两个字,落在姜乐邦耳中,却是闷雷一样炸响,激得他气血上涌,满面通红!他堂堂一个成功人士,居然被这样一个小屁孩当着众人的面辱骂,这哪里能忍!?
虽是卓寒衣着华贵,一看就知道出身富贵人家,可他姜乐邦是什么人?
有堂堂血刀门在背后撑腰,在这沥陵城的一亩三分地上,黑白两道谁敢不卖他面子?
“你找死!”
姜乐邦怒叫一声,就扑了上去,别看他肥滚滚的猪哥身材,动作确实十分利索,一身修为,居然也有气海期大成的层次!
砰!
这凌厉的一掌直接拍在卓寒身上,可吐血飞退的却是姜乐邦自己!
倒飞出去后,直接撞翻了好几张桌子,惊起人声一片。
反观卓寒,却仿佛没事的人一样,始终面带冷笑,屹立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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