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亲了一下说,“门前来了个人,刚到。我猜就应该是金开霖的便宜儿子。”
一听这个,蒋少明顿时精神了,眯着的眼立时睁成了滚圆,爬了起来,走到了窗户跟前,掀开了一点窗帘往外看。
他们住的房间是在阳面,这会儿天已经大亮了,就瞧见外面站着个年轻人。离得远,看不分明,只能瞧见这人穿着衬衫和牛仔裤,头发不长不短,隐隐约约是个白皮,长得应该还不丑,一副老实乖巧的学生样。
卓睿这才说,“恐怕昨天是尾随我们才知道的地址。看这样子,挺有耐心的,不好对付。”
都是小混蛋,谁不了解谁呀。
蒋少明不屑道,“不够是做这副样子,给那群老头子看的,顺便博名声的。”他昨晚虽然闹腾,可也想过的,“姑奶奶还活着,他想要全部的财产,虽然有遗嘱,可若是真这么干了,恐怕也是遭人唾弃。他拿着遗嘱出来,嘴巴上说着要接受所有财产,其实是给谈判留有余地,他恐怕是想认个妈。”
卓睿点点头说,“他拿着那些财产不过是个有钱人,那群老头子虽然照应他可毕竟有自家子孙。跟着姑奶奶才算是香港的豪门,能借着姑奶奶的人脉出入上层社会,完全不一样。他们这么想,是聪明。”
蒋少明打量着他说,“可也太聪明了,你说谁给他出的主意,忍到成年才拿出遗嘱来。”
卓睿看向蒋少明,显然是心里有了答案,两个混蛋实在是太有默契,相互眼睛一对,便明白了彼此的意思,蒋少明骂了一句,“金开霖这个王八蛋。”
虽然王八蛋,但是真聪明。
这么一弄,姑奶奶不但替他打江山,还要替他养孩子。他若不是死了,蒋少明都想去呸他一脸。
他直接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下楼去了。
正巧看见已然在楼下喝茶的姑奶奶和周益生,瞧见姑奶奶,蒋少明就赶快去上去打了个招呼,姑奶奶看见他就高兴极了,虽然刚刚还嘴上抱怨他没事乱跑,可当着蒋少明的面她是一点都抱怨不出来了,一直说,“就知道我们家小明明疼姑奶奶。”
祖孙两个见面分外亲,虽然身体是昨晚都问过周益生的,不过这会儿又问了一遍,然后就厨房的人就说早餐准备好了,姑奶奶就带着儿子孙子们一起准备吃饭。
蒋少明就往外看了一眼,“那人就等着吗?”
姑奶奶一提到这事儿就冷了脸,她这辈子都是这么潇洒过过来的,除了人生前二十年不能掌控自己外,人生后几十年,即便金开霖野花朵朵,她日子也是随心所欲的。老了却让人算计上了,她自然不爽,冷着脸就一句话,“愿意等随他便。”
蒋少明就说,“看到不好吧。”
姑奶奶就笑了,“我都活到了这份上了,还能怕人笑?再说,他求着我呢,想要钱,不敢太过分。”她拽着蒋少明的手,就起身往厨房去,“不搭理他。”
蒋少明却不是这么想的,他真是为姑奶奶考虑。他就说,“那也不好,那群老头子说起来,难听死了。我吃过这个亏。姑奶奶,你劝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让我学会做面子活的。”
可他也知道,他们蒋家人都这性子。
他如此,他瞧着姑奶奶也是如此,说别人的时候道理都懂,真遇到事儿就是这么雷厉风行外加毫不留情的性子。
于是他说,“我去会会他。我探探他的底儿。”
姑奶奶嘴巴里说着,“他有什么好探的,来的时候早说过了,国外试管出生的,今年刚满了十八岁。如今回港念了大学。”
蒋少明就说,“问问说不定有惊喜,你们吃去吧。”
他就出门去了,姑奶奶看他一眼,终究没喊住他。只是挺欣慰的,“到底是一家人。”倒是让周益生又看了她两眼。
将少明出去可不是跟人家交朋友的,他瞧着园丁正浇花呢,就冲人家挥挥手,园丁过来后就耳语几句,然后,喷出的水珠子就浇到了门外站着的年轻人身上,大冷天的,他穿的原本就不厚,这会儿一下子浇透了,他几乎跳了脚。
蒋少明站的不远,他耳力不错,听着对方刹那间冲着园丁骂了一句,“你冚家铲啦!”
这一句话,蒋少明顿时精神了,这不对啊。他原本是想看看这人的本性如何的,哪里想到居然击出了这么一句,这么标准的香港口音,这要不是在香港生活了几年的人,压根不会这么顺溜的在第一反应时间说出口的。
就如他,虽然看电影早知道这个词,可他着急了骂人也是标准国骂,不是这一句。
这人不是美国出生长大的,最近刚刚考回香港吗?
蒋少明可不相信,没有语言环境,能说的这么标准,这说明这家伙的履历有假啊,有一就有二,他顿时就觉得有趣了。
蒋少明干脆就走了过去,冲着那个一直在拧水的家伙说,“哎,你那样干不了的,进去换件衣服吧。”
对方猛然间就回过了头,露出了一张干净的脸,这人长得只能说一般,但因为极度白净,瞧着倒是很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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