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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慕晨把门稍微推开一条缝隙,刚好可以看到苏弦月的小脸。
她躺在床上抱着电话,声调抑扬顿挫。
“那个人叫慕白,是很沧桑的男人,不是很老的那种,反而很帅,康妮,他不过三十左右的吧,可是鬓角霜白了,看着让人心疼。”
厉慕晨眼底一抹冷光,喉结滚动了几下,差点儿把一句花痴骂出来。
“帅吗?当然帅,他的眼睛像是秋天的湖水,笑容很干净和温暖,他还帮我挖来了一棵野百合。”
厉慕晨想到门口的花,脸呱嗒一下就撂下了,刚要推开门,就听苏弦月无限惋惜的说:“别瞎说了,慕白一看就是个有故事的人,我不是喜欢他,只是差点儿认错人好吧,康妮,你可真花痴。”
本来要进来的人生生收住了脚步,在她说我不是喜欢他的时候,心里竟然松了一口气。
悄悄关上门,离开了木屋。
在门口看到了那棵野百合,压制住要一脚掀翻的冲动,拎着野鸡往坡顶上的菜园子走去。
菜园子旁边有一间木屋,慕白正坐在窗口望着窗台上的一张照片发呆。
照片里的女孩子笑起来很美,能让人想到春天怒放的迎春花,不妖冶,却别有一番不能言说的美丽。
门被推开,慕白回头看到厉慕晨,不曾起身:“你来了。”
“给你送来一只鸡。”厉慕晨把手里已经扭断了脖子的野鸡丢在地上,又说:“我的太太说让你养着,以后可以吃野鸡蛋。”
“你在吃醋。”慕白扫了一眼已经死绝了的野鸡,淡淡的说了句,不是疑问,是肯定句。
厉慕晨拉开一把椅子坐下,两条腿交叠,嘴角噙着冷笑:“吃醋?亏你说的出来。我只是在提醒你,死了的鸡下不出来蛋,而她要吃鸡蛋。”
“那是你的事情,和我无关。”慕白走过来弯腰捡起来野鸡出门,到外面挖了一坑,拎着水出去和泥,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来一把两寸长的匕首,带着毛给野鸡开膛,清理干净之后又把一些新鲜的调料塞进鸡肚子里,用黄泥包起来直接放在放在火堆上烤。
厉慕晨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娴熟的手法眼底带了些许笑意:“你一如从前啊。”
“废话,不然我会在这里给你看门?”慕白说着,又往火堆里扔了两块木材。
“最近不出去了吗?”
慕白回头看着厉慕晨,一字一顿:“你的小太太不错,可惜我是个没心的人,别和防贼一样防着我,这不是你的风格。”
厉慕晨上去就是一拳,慕白抬手接住,两个人都笑了。
“她是个孤儿。”
慕白给了他一个早就知道的眼神儿,继续翻烤着手里的叫花鸡。
“一年之后我会给她自由,但是我不希望咱们这几个人当中任何人对她有感情。”厉慕晨拿起木块扔到火里,顿了一下:“她太单纯也太脆弱了。”
慕白斜睨了一眼厉慕晨,点了点头,这话一点儿没错,这个女孩子单纯他看出来了,不然也不会亲自陪着她去做那么幼稚的事情,cǎi_huā?想想都头疼。
“你自己记得就行,等这边儿彻底稳定下来,也就让那些人死心了,咱们几个人当中只有你可以干净的生活下去,我们都不会拖你后腿的。”
厉慕晨苦笑,看着慕白欲言又止。
他能不能告诉慕白,厉震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才换来自己的自由?显然不能,而且所谓的自由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他还需要做许多事情。
“既然知道人家小姑娘单纯,就别利用的太过分,小事儿挡下来撑撑一年就过去了,知道吗?”慕白抬手拿起个木棍把泥巴敲开,露出来里面白嫩的鸡肉,撕下来一条鸡腿递给厉慕晨。
厉慕晨接过来,低头咬了一口:“我知道,放心吧。”
苏弦月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幻想着慕白以后能吃到野鸡蛋的时候,两个大男人已经把野鸡蛋的妈妈给消化掉了。
挂掉了康妮的电话,随手拿起一本杂志坐在窗口。
许是手术之后元气还没恢复,不一会儿就困倦的坚持不住了,爬上床睡着了。
睡梦里,她又梦到了小时候,哭着醒来发现天色都黑了,想到晚餐火急火燎的起床。
房间里的灯光是温暖的橘黄,淡淡的香气从厨房飘出来,苏弦月有些窘迫的走过去就看到了厉慕晨的背影。
桌子上摆着素菜和米饭,还有一盘煮鸡蛋。
厉慕晨把炖好的野菜汤端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门口小脸儿发红的苏弦月,见她窘迫的样子微微挑眉:“过来吃饭。”
“我睡过头了,不好意思啊。”苏弦月的确有些不好意思,本来嘛,厉慕晨说过的条件里可有以夫为纲的一条,而作为妻子,做饭似乎是最简单的事情了,可是她睡过头了。
“我又不是让你来做佣人的,过来吧,慕白送来的野鸡蛋。”
“啊?野鸡蛋?鸡呢?你送去了?”苏弦月眼睛亮了,走过来围着野鸡蛋看了一圈,皱眉:“也没什么特别嘛,个头比鸡蛋还小呢,除了小一点儿,白一点儿之外,还是鸡蛋。”
“呵,那你以为是什么?慕白在这里住的久,所以找野鸡蛋很在行的。”厉慕晨被她的样子逗笑了,摘下围裙坐下,给她添了一碗野菜汤。
“好吧,我又没见识了。”苏弦月坐下来,看着碗里绿莹莹的菜汤,想问又不好意思开口,只好低头喝了一小口。
“这是荠菜,做汤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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