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离娘的说法了,她说,良国风景秀美,有高高的青山,有清清的河水,有大大的房子,四季分明鸟语花香,良国的姑娘一个比一个好看,良国的男子一个比一个有礼,那里不缺吃的粮食,甚至还有各种各样精致的糕点,那里也不缺布匹,衣服式样多种多样,玉离娘说这些话的时候正坐在青青的草地上眺望着南方,眼睛里除了回味还有想念。
阿真喜欢玉离娘说的那个良国,现在更喜欢了,不仅喜欢,还很想去。
阿真和父亲吃了两大碗面条,全身都热开了,那人就坐在一旁慢慢喝茶,那茶叶阿真也在察善大人那里见过,察善大人从不喝,他说又苦又涩不如奶汁甜,可现在阿真却想尝一尝。那人看了看阿真笑了笑,拿起桌上的青瓷茶壶给父亲和阿真倒了两杯,阿真捧着小小的茶杯,热气氤氲间轻轻唑了一口“是苦的”,皱了皱眉放下了杯子。那人轻笑摇头,对旁边的人说了什么,就从袖子里拿出个细颈白瓷瓶,上面还描了个青色的良国字,递到阿真面前,看着阿真的父亲用族语说道:“孩子腿受伤了,这个给你,涂在伤口上不碰水就好了”
父亲连忙双手接住说着多谢大人
这时那名店中的伙计端了碗羊奶进来,放在了阿真面前,阿真愣了愣,那人笑着不语。
低头喝着熟悉的羊奶,眼神迷离间无意瞥到了那人腰间的短笛,那人看阿真看他腰间发呆,轻声笑了笑,低头继续喝着茶,不再说话。
阿真和父亲准备回房间休息的时候,那人还坐在大堂里,摸着手中的笛子,背影一动也不动,阿真见过类似的情景,那是玉离娘傍晚坐在山坡望着南方的背影,一模一样,同样安静,同样悲伤。
阿真曾经以为玉离娘是想良国了,就问她,既然想了为什么不回去看看呢?
玉离娘眼睛里藏着泪水不说话,隔了好久才回道:“回去了又能怎么样,还不如就像现在这样。”
阿真歪着头听不明白,玉离娘却说:“长大就明白了”
阿真现在长大了,还是不明白,只是想去良国。
晚上阿真翻来覆去睡不着,父亲在另一张床上问道:“怎么了?”
“今天那个人是谁?”阿真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终是问道
“救过我的贵人”父亲的声音没有温度
“那贵人又是谁?”
“贵人是良国的沈先生”
“那良国的沈先生又是谁?”
“良国的沈先生是医圣”
“那他为什么要来这里?”
“没人知道”
没人知道……没人知道……
念着念着阿真就睡着了。
梦里她看到了沈先生,他还是一样好看,只是比现在更年轻更意气风发,他正站在一颗开满花的树下,花瓣落在他的肩上,一身青衣映着白皙的脸庞,他笑着看着一个人,一个姑娘,是谁?阿真看不清,可阿真知道她很好看,还知道沈先生心悦她,她手上拿着一支和沈先生腰间很像的青玉短笛,正说着什么,阿真听不懂,可她知道沈先生欢喜,一青一白当真是好看般配,沈先生笑的真好看,可阿真好难过,心狠狠的在疼痛,他越开心阿真越痛……
☆、良国
良国,泰元一十八年四月,春,元丰皇帝下诏赐婚太尉府三公子,令其本月廿十六迎娶治粟内史家的二小姐。
充闾之庆的喜告张贴的到处都是,大街小巷一片祥和欢盈,京城的武平街的头里拥拥堵堵,倒不是寻常的百姓,仔细看倒是好多穿着布甲的兵士在街口进进出出,
临街开市的小茶楼也热闹非凡,楼内的桌椅上早就挤满了客人,呵,那楼梯上还坐了几排呢,门口被层层围住的人群暂且不提,被众人围住的正是个留着山羊须的中年人,他一拍桌子,就用私塾先生的语气缓缓开口道:“今日咱就说上一说最近武平街的头等大事,太尉府公子迎娶治粟内史家千金”。
堂下坐着和站着的鸦雀无声,都睁着大眼睛期待下文,那男子摸了摸胡须继续道:“要说赐婚,就必须先说这京城武平街的太尉府,这太尉大人何许人也?乃是力拥两朝的大功臣啊,年轻的时候那是战功赫赫,平定西北狄戎功不可没,先帝对其青睐有加,又念其奔波多年无人照拂,便将自己的嫡女昭华公主下嫁,特赐镇国右将军之位另加京城两处大府邸,就是如今武平街的十里太尉府和公主府啊,那府里传说金银玉器堆得到处都是,连屋内的地砖都是用黄金铺的,每每在院外经过都是透着金光,诸位要是去了定是连眼睛都睁不开”“呵”低下又是一阵惊叹,
那人端起桌上的茶杯,极慢的刮了刮茶叶,轻呡了一口清清嗓继续道:“诸位别急这才哪到哪啊,且听我慢慢道来,先帝崩逝后,当今皇帝陛下登基,镇国右将军护国有功,第一等大事就是下诏赐封右将军为太尉,位列三公,统领左右两大将军,大权在握啊,还不止如此呢,第一道圣旨还没停下,宫里就又来了内监,带着第二道诏书,上曰‘寡人闻王者始风,本乎妃德,天下内治,模厥人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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