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疑窦顿生,坐在她对面细细地看着她的神色,良妃闪躲着胤禩的目光,可憔悴的面容却让胤禩倒吸了口冷气:“额娘,出了什么事?”
“没事,什么事都没有。”良妃勉强地笑了笑,看着胤禩眼中溢满了慈爱:“额娘很好,只是这阵子天渐渐冷了,想起了家人,有些伤感。”胤禩不太相信她的话,却又无法否定,看着她强颜欢笑,不想让自己担心,心里一痛:“难道对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良妃心里一阵酸楚,可还是笑着摇了摇头:“别瞎猜了。你该知道额娘一向多愁善感,总是会因为点儿事就会忧心忡忡的,过两天就没事儿了。你原也说过我这个毛病,还说让我改,呵呵,人老了,怕是改不了了。” 胤禩也想起了自己原先说过的话,不禁一笑:“咱们娘俩,呵呵,谁也别说谁,都是一样的性子。”
“你这脸是怎么了?”良妃看到胤禩脸上那道淡淡的血痕:“是不是毓雯弄的?”胤禩忙别开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园子里走路,没留神让树枝划了一下。”良妃摆正他的脸,哼了一声:“还想瞒我?这是指甲套划的,树枝能弄成这样?说,又怎么了?”
“额娘,说了没事了。毓雯还没这胆子。” 胤禩边说着边想移开良妃的手,却忘了手上仍包裹着的剑伤。良妃看到他手上的纱布顿时变了颜色:“你这手也是树枝划的?多大的树枝?”
胤禩忙垂下了手,笑着道:“这当然不是树枝,前几天跟弟弟们去练骑射,一不小心被弓弦崩了手。您可别错会了意思。”
良妃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眼泪止不住的滑下了面颊。胤禩吃了一惊,忙从袖子里取了手帕给她:“不说您生气,解释给您听,您又掉泪,您这不是让儿子为难死吗?”
良妃接了手帕,边擦泪边道:“这都是什么命啊,你这么个文质彬彬的人却配了个母老虎,当时真不该只顾着她家的家世,害得你现在这个样儿。”“额娘,毓雯没您说得那么坏,她平时虽然嘴上刻薄点儿,但心还是好的,对您也孝敬。”
良妃气得把手帕扔给他,一脸的不悦:“我就奇怪了,就她那个性子,说你心里有她,论谁也不信;说你心里没她,你还事事都让着她、护着她,真是冤家。”
“不是冤家不聚头。”胤禩摇了摇头,从桌上倒了茶递给她。良妃接了过来,突然想起洛灵的事,道:“灵儿那丫头,你还是别惦记了,你皇阿玛都说了,将来她的终身是要你皇阿玛亲自作主的。”胤禩一皱眉,随及淡淡一笑:“随缘吧。”
时间一晃而过,不知不觉中,迎来了入冬的第一场雪。洛灵身子也慢慢好转了过来,玉穗儿总说幸亏是自己精心,才让她痊愈得如此之快,洛灵想着她天天把自己当药罐子一样的喂,只是苦笑。胤禩自上次后,再没来过,只是偶尔听玉穗儿说起他,也只是康熙对他的褒贬。
玉穗儿去给德妃请安,到中午没回来,洛灵想是德妃留她用膳,便让素绮她们先去用饭了,只留下紫绡和自己整理玉穗儿入冬的衣裳。
“乾清宫魏珠传话。”洛灵一听乾清宫三个字,忙拉着紫绡从屋里出来:“公公何事?”那太监魏珠见了她忙道:“洛灵姑娘,正好你在,皇上传你。”洛灵微微一惊,忙跟着魏珠走了。
魏珠带路,没有回乾清宫,而是去了园子里。洛灵紧跟着,也不敢多问。转了两个弯子,已经可以看见康熙和梁九功站在鱼池边的亭中,梁九功手里捧着玛瑙缸盛着鱼食,康熙顺手撒了把鱼食,便伏身看着水面的动静。
魏珠跪在亭外复旨:“皇上圣安,洛灵已经来了。”洛灵忙上前深深一礼:“洛灵恭请皇上圣安。”康熙没有出声,洛灵抬头看了梁九功一眼,梁九功冲她摇了摇头,洛灵无奈,只得跪着等候。
康熙面向着亭子外,看着水中的鱼不停地争食,手里捻着佛珠,发出“哒哒哒”的声响。“你说,这些鱼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呢?朕撒了满池的鱼食,它们还争什么呢?”
洛灵缓缓抬起头,知道是在问自己,淡淡地道:“天冷了,抢到更多的食,才会吃得更饱,才不会被冻死。”康熙微微侧过头,看着她淡定的神情,点了点头:“对,鱼跟人一样。”
洛灵垂下眼帘,静静等候着。康熙深深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朕曾答应过曹寅要好好照顾你,可在围场时你被杀手伤了,回宫又被下了毒,险些送了命,唉,朕想了很久,玉穗儿那你是不能再呆了。”
洛灵猛得抬起头,紧张地望了一眼康熙就又赶紧低下头,思量着总不是放自己回江宁吧,如果不是,玉穗儿那里都不安全,别的宫里更不可能了。再不然就是要把自己指给谁了,胤禛还是胤禩?或是别的什么人?她越想越心慌,两只手紧紧地互握着。
康熙凝视了她片刻,眼光又转向鱼池:“惦记你的人多了,算计你的人也就多了。算了,就留在朕身边吧。”洛灵万没想到康熙会这样安排自己,微微吃了一惊,抬头直视着他,愣在那儿竟忘了谢恩。
康熙见她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突然呵呵地笑了起来:“玉穗儿转眼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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