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往外出。”
洛灵轻倚着素绮叹了口气:“人生在世,谁又能尽是如意呢。这宫里别看着表面富贵,谁没有一肚子苦经。公主心里的苦,你我都明白,可偏偏说不得。”
素绮点点头:“这都是命,怪就怪他俩小时候太好了,长大了也分不开。秋婵姐姐前两天跟我说,德主子要给十四爷指婚了。”洛灵和素绮望了一眼窗棂上玉穗儿的影子,心中皆是一叹。
两人正说着,胤祥走了出来:“玉儿要睡了。”素绮忙起身一福,进了房门。洛灵起身也要跟进去,胤祥却发现她腮边有泪,拽住了她:“怎么了?”
“没事。”洛灵忙擦了擦泪:“很晚了,十三爷也该出宫了。”胤祥虽有些不解,却也无法再去顾及,只吩咐她:“玉儿心里不痛快,你多陪陪她。”洛灵点了点头:“十三爷是不是大婚后,就不会时常来看公主了?”
“不会的,再过一万年,玉儿也是我亲妹子,只是她人大了,心也变得深沉了,女孩家的心事,不会再跟我这个哥哥说了。”胤祥苦苦的笑,往宫门走去。
胤禵躺在床上,矮几上的药已经凉了,他却呆呆地望着屋顶。贺觞走进来,掸了掸身上的雨水:“药凉了。”“凉了就凉了。”胤禵没好气儿地闭上眼,将头转向床里。贺觞看着他,开口便说中了他的心事:“听说德主子要给爷指婚了。”
“滚!”胤禵怒吼了一声,抬手挥向药碗。贺觞却比他更快,稳稳将药托在手里。胤禵气结地瞪着他,赌着气不说话。贺觞摇了摇头,坐在床边将药递给他:“生气有用吗?与其这么闹,倒不如养好病,别让公主担着心。”
“你小子……”胤禵无奈地拿过药,一口喝了下去:“打一巴掌揉三揉,爷我还病着呢,你气我跟玩儿一样。”“没人气你,是你自己气自己。”贺觞接过药碗放在一旁:“你心里别扭的事,不可能会改变。”
胤禵苦恼地闭上了双眼,摇了摇头:“我都不知道现在自己还能干什么、有什么意义。”“保护她。”贺觞眼皮也不抬,轻轻了冒出这么一句。胤禵闻言猛然睁开了双眼,盯着贺觞。
“十四爷能做的,只有这一件,倾己所有,护她周全。”胤禵笑了,一丝苦涩的笑。贺觞说得对,他们是兄妹,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她、成全她!
第二十六章
? 夜晚,晴空朗月,光线自茜纱窗透过洒在书房的青石地上,格外的清冷寂静。胤禛提着笔,静静地写着什么,一笔一划,神情专注,目光中却隐含着淡淡的愁意。
四福晋乌拉那拉氏轻轻推开了门,将一盏青荷玉粟羹放在书案边的紫檀桌上:“贝勒爷,用些点心吧,是您最喜欢的。”胤禛只嗯了一声,却没有抬头。
四福晋嗔笑地看了他一眼,走到书案前:“十三弟的贺礼备得差不多了,前儿我兄弟从上京回来,带回一把紫金缠丝玉腰弓,十三弟一向精于骑射,送给他做新婚贺礼可好?”
“你做主吧。” 胤禛仍未抬头,沾了沾墨,又低下头继续写。四福晋见他不似往日一般的神情,微微一愣,忍不住凑过去看了看纸上的字。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这是,洛神赋?
怎么忽然写起了这个?四福晋摇了摇头,转身离开,才走到门边,她猛得顿住了身形,回身看着聚精会神的胤禛,满面疑惑。洛神,莫不是……
十三阿哥胤祥的婚事在礼部的操持下,进行的很顺利,春分后便到了吉日。清宫的婚礼都是安排在晚上,胤祥大婚那天,府里宾客如云。
玉穗儿虽然胤祥的嫡亲妹妹,却是待字闺中的公主,须由年长的福晋陪同才能去道贺。四福晋在宫门外才下了马车,便见玉穗儿亲昵地牵着洛灵的手从宫门出来,依着规矩洛灵本不能与王府贵眷同乘一辆马车,但四福晋素来谦和,此时见两个女孩子要好的模样,便吩咐她也上车来。
眼前这位华服端庄的美妇人便是胤禛的福晋,洛灵有些不自在地向后躲了躲:“奴婢坐后面的车轿便是。”“无妨,上来吧。”四福晋眼中是令人不忍回绝的亲切:“也热闹些。”洛灵谢了她,就着车夫的手上了车。
一路上,玉穗儿与四嫂唠着家常,洛灵只是挨着玉穗儿静静地听着。虽谈的大多是一些贝勒府中的锁事,却也能从只言片语中体会到这位嫡福晋的聪慧与气度。
四福晋的目光偏移,落在洛灵身上。她……四福晋微微一叹,自玉穗儿生辰那日见到,自胤禛书房中突然多出的那卷《洛神赋》,她便知道这个美丽的女子不是简单的人物。
打量着洛灵,四福晋的目光不自觉的流露出审视的意思。她虽深爱着自己的丈夫,但作为贝勒府的嫡福晋,却要有着别的妾侍没有的容人之量,更要维护府中女眷的尊卑与和睦。
她不怕府中的女人多,女人多了,胤禛的心自不会只在一人身上,妾侍间的争风吃醋,只会更彰显嫡福晋的尊贵与贤淑,所以,她担心的只有一件,那就是胤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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