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十岁的小孩,经历了那些事情,就算身体没有受伤,心理上一定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变态!”
程安沐把照片甩在盛柏生脸上,这个人在对自己儿子和儿子的妈妈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的时候,居然还不忘记拍照?!
说他是变态只是因为没有更贴切的词语还能形容他了。
虽然被人间接打了,盛柏生却更确定自己这笔交易要成了,拿起其中一张照片,那眼神就跟在看艺术品一样。
“程小姐,现在想清楚了吗?”
“我去你妈的,你这个死变态,你怎么不去死?!你就该去死!”
虽然眼泪从看到那些照片后就没停过,但程安沐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里那种恨意,是真的恨不得盛柏生去死的。
“程小姐,别这么激动,你要知道就算你不在意,但这几张照片足够让陆夜白身败名裂。”
程安沐拿起石桌上的青瓷茶杯一磕,握着碎掉的瓷片指着盛柏生,“不就是杀人吗,我今天就当为民除害了!”
虽然程安沐看上去很有气势,但毕竟是女人,而且瘦瘦的,一看就没什么劲,盛柏生冷笑了一声,完全没放在眼里。
“看程小姐这样,这个交易我们是谈不了了。”
盛柏生说着拍了手两下,寂静的山岭里能听见回声,估计是暗号之类的,程安沐猜那个把自己带到这里的壮汉估计马上就会过来了。
程安沐手一甩把瓷片扔到了盛柏生脸上,卷起袖子,跑到亭子外面翻出一块石头,握在手上想着要在那个壮汉赶到之前跟盛柏生拼一拼。
他虽然是男的,但一把年纪了,只要那个壮汉不来,自己还是有胜算把盛柏生的脑袋敲出个洞的。
与其逃跑然后让那壮汉抓回来,还不如拖上个盛柏生,自己平头小老百姓一条命,换京市首富的命,还挺值的。
当然,这还不是最关键,最关键的是,程安沐实在是太气了,要不发泄一下,她估计自己不用被壮汉弄死,就先气死了。
盛柏生也看出了程安沐的意图,要是去年以前,他是绝对不把这么个小丫头片子放在眼里的,但是今年年初高血压犯了一次后,整个身体大不如前,看程安沐这咬牙切齿,来势汹汹的样子,盛柏生还真觉得她是想要杀了自己。
“疯子!”
盛柏生死都想不到程安沐发起疯来连人都敢杀,要是他知道肯定就不让左青先去疗养院了,直接抓来就弄死在这里,就不会有这一堆烂事了。
盛柏生起身想往山下跑,想着能在半路上遇见左青,但程安沐发起火来那也是相当彪悍的。
盛柏生是走山路,她直接往没人走过的山坡上跑,斜着去拦盛柏生。
秋天马上就要过去了,落叶在地上积了厚厚一层,程安沐一脚踩上去连鞋子都看不到,土也很软,而且滑,但这丝毫不影响程安沐的速度。
寂静的山岭里气氛突然变得很紧张,程安沐红着眼眶,已经把这么多年学过的法律知识全忘了,她现在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拖着盛柏生同归于尽。
因为他该死!
“疯了疯了!程安沐你疯了吗!”
“我就是疯了,盛柏生!今天我就算不得好死,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你欠陆夜白的那些东西下辈子记得还!”
“不可理喻!”
被人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盛柏生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眼看着程安沐手里的石头就要砸在自己脑门上了,千钧一发的时候左青的声音终于传来了——
“董事长!”
“在这里!用枪!”盛柏生松了一口气,程安沐心里却一沉,只要那个壮汉赶到了,那自己除了成这些树的肥料,估计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山路是开在山脊上的,两边都是向下的趋势,程安沐刚刚跑的那一边平缓一点,另一边很陡峻,如果一脚踩空,都不知道要滚到哪里去,后面是连绵起伏的山脉,连着另一个省,掉下去就是不死,估计也没人找得到。
眼看着那个壮汉没几步就要到了,程安沐咬咬牙,心一沉,丢掉手中的石头,用全力往前一扑,扯着盛柏生的腿往坡陡的那边滚下去。
“安安!不要!”
天旋地转间程安沐听到陆夜白的声音,程安沐只以为是人快死前的错觉,看着跟自己一起滚下山的盛柏生,程安沐心里还有点安慰。
总算是没有扑空,送算是拉上了个垫背的。
程安沐想伸手扣住点什么东西,但坡实在是太陡了,往下滚的速度很快,就算扣住了一个树枝,一个石头,也没有用。
但对程安沐来说却不是这样,她把所有抓得到的石头树枝全对着不远处的盛柏生扔过去,虽然这样她自己也会受更多伤,但程安沐知道自己可能也活不了了,那她一定要盛柏生死得比自己难看!
*
夜,特别安静。
浓稠的夜色却被疗养院后山的灯光撕开了一个口子。
灯火通明。
银狐一脸沉重,盯着正在在山路边拉着绳子的武警,几十根绳子,已经下去了好几十个武警。
山坳子里的人,生死未卜。
“银狐,你快去劝劝,陆夜白已经成疯狼了,怎么拦都拦不住,硬是要下去!”
麋鹿一脸焦急地拉了拉银狐的袖子,脸上好像挂了彩,估计是一直在陆夜白跟前劝,被揍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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