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的花园里,丁骥的思绪再次转移到案情。
马文涛的主要社会关系都在这家医院里,医院是sān_jí甲等的大型综合性医院,光是在编制的医生和护理人员就有一千多人,再加上各种临时工,足有两千多。
因为医院名声在外,几乎每天院部大楼都是人满为患,丁骥和凌杉杉挤在电梯口,望着黑压压的人群,除了耐心等待,没有别的办法。
根据马文涛同一科室的其他人提供的线索,他们之前已经询问了和马文涛关系不错的二病区护士长李洁,然而却没有什么线索,李洁矢口否认自己和马文涛有暧昧关系,并且表示,案发当晚,她正在病区值夜班,忙的脚不沾地,根本没时间去医院后面那个小山坡。
询问了跟李洁一起值班的几个护士,护士们也说,那天晚上来了一个剖腹产的孕妇,李护士长跟大家一晚上忙前忙后,没看到她离开。
线索到此处断了,可丁骥并不灰心,既然医院里有关于马文涛和李洁的传言,说明马文涛并不像他妻子说的那样,是个模范丈夫,他很有可能不止李洁一个情人。
从电梯里出来,丁骥告诉凌杉杉,他们今天要去见的这一位是在当天晚上给马文涛打过电话的三个人之一。
“法医的尸检结果显示,马文涛的死亡时间在十五日晚七点到九点之间,那个时间段医院里人流不少,曾有人看到他独自往后山的方向走,那里地处偏僻,曾经是医院停尸房所在地,病人和医护人员很少去那里。”丁骥把了解到的情况跟凌杉杉说了一下。
凌杉杉道:“我调查过,马文涛医术不错,前年还曾经去德国海德堡大学附属医院进修过一年,是脑肿瘤方面的专家,人称马一刀。”
“是这样,他跟他妻子张梅是经人介绍认识的,张梅是大学教师,而他则是脑外科的主任医生,夫妻俩可谓前途无量,以他的资历和人际关系,过不了两年就会作为技术骨干被提拔到领导岗位,这是迟早的事。”
说话间,已经到了呼吸内科的科室外,丁骥跟凌杉杉一起走进去,向坐在里面的等候的一个女医生亮出警官证。
“吴医生,你好,我是市局的刑警丁骥,这是我同事凌杉杉,之前我们通过电话,跟你约了这个时间见面,请问你现在是否方便接受我们的询问?”
怕凌杉杉的记者身份让被询问人有心理负担,丁骥一直对外宣称凌杉杉是同事。听到丁骥的自我介绍,女医生吴雨秋客气的跟他和凌杉杉握了握手,并且亲自倒了两杯茶放到他们面前。
到底是个医生,吴雨秋的办公桌收拾的很干净,说是纤尘不染也不为过,而且她的着装也相当整洁,白色`医生工作服洗的干干净净,给人很好的第一印象。
丁骥照例询问了吴雨秋一些事情,让她解释一下她在案发当天下午给马文涛打电话的原因。
吴雨秋道:“是这样的,我爷爷最近因为天气冷脑血管堵塞导致瘫痪卧床了,我向马医生询问了一些这方面的事,你们大概也听说过,马医生是这方面的权威,人又热心,我问他什么,他都能很有耐心的回答。”
吴雨秋是个南方女人,皮肤细致白皙,身材匀称、长相秀丽,说起话来细声慢语,完全看不出已经有三十四岁,保养的非常好。
凌杉杉看了她一会儿,又看了看桌上摆放的小物件,见有一个亮闪闪的水晶娃娃,很是好奇。
丁骥道:“你能不能回忆一下,这个月十五号,也就是马医生遇害当晚,你在做些什么?”见吴雨秋略一迟疑,丁骥道:“你放心,这只是例行询问,我们的笔录里必须写上这一点。”
吴雨秋这才点了点头,“那天下午病人不少,我记得特别清楚,其中有个哮喘患者,我光是替她复诊就花了很长时间,所以一直到七点钟才下班。”
“有人能作证吗?”丁骥随口问。
吴雨秋想了想,才道:“我开自己车走的,医院大门口应该有监控录像看到我的车出去,对了,那天值班的保安师傅应该是大李,我看到他站在门口扶着一个老太太,他好像也看见我了,还跟我打了个招呼。”
该问的都问的差不多了,丁骥看了看时间,这个时候把凌杉杉送回局里,去训练场练两小时跆拳道,再去唐小湛家吃饭,时间刚刚好。
回单位的路上,凌杉杉忽然道:“我觉得吴雨秋有点可疑,可又不知她可疑在哪里?丁骥,你觉得呢?”丁骥侧目看她一眼:“可疑什么,女人的直觉?”
“说不清,就是觉得她似乎有备而来,什么都回答的滴水不漏。”凌杉杉说出自己的疑惑。
丁骥笑道:“她上午就知道我们下午会过去问笔录,自然是已经把思绪理清楚了,从某种意义上说,越是知识分子扎堆儿的地方人际关系越复杂,也越难问出有用的笔录,更深层次的东西还是得我们自己去挖掘。”
凌杉杉沉默不语。
丁骥自言自语:“她似乎有洁癖。”
刑侦二处办公室里,凌杉杉收拾好东西,站在一旁等丁骥。丁骥正准备去训练场,看到她下班了还不走,奇道:“下班你还不回家干嘛?”
凌杉杉神秘一笑:“我今儿没开车来,想搭一下你的顺风车行吗?”
“我得去练练功,起码一个多小时,你能等吗?”丁骥虽不知道这丫头想玩什么花样,却不想跟她走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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