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曼云翻他一个白眼说:“知道了。”
“老婆很乖。”楚云墨搂着她深吻,左曼云也回吻,分别了一年之久的一对情侣,总也吻不够。
没有睡意,两个人开始聊天,楚云墨细细地问左曼云这一年的经历,听着奶奶逼她离开,她哭得肝肠寸断,楚云墨的心也跟着疼。
“我一直想找你,想给你打电话,想叫你来接我,”左曼云的眼眶湿润了:“但奶奶发了那样重的誓,我怕她的誓言会应验,所以我不敢……”
楚云墨搂紧她:“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心里一定很苦,所以才会天天哭。”
左曼云平定了一下情绪,说:“我以为我们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了,我想留着孩子,有孩子在身边陪着我,我才不会孤独。但奶奶却逼我拿掉,那时候,我好害怕……”
她的声音又开始哽咽。
现在想起这一年的经历,左曼云就像做梦一样,像做了一场可怕的噩梦。
她也讲到她差点成为植物人:“就是在我昏迷的时候,奶奶离开了人世,医生怕孩子出危险,提前把他们取了出来,那时候,他们在我肚子里才七个月。”
楚云墨后怕地说:“是因为儿子的出世,才唤醒了你的意识?”
“是的,但我想不到,我醒来听到的第一个消息是黄启山牺牲了,第二个消息是我奶奶没了……”
左曼云哭出声来。
楚云墨的眼眶也湿润了,抱紧她,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左曼云安静下来后,说:“我想把我骨灰送回老家,我小的时候,奶奶带我去祭拜左家爷爷,总是说等她老死的时候,就去陪爷爷,还要我记得,以后要把她和爷爷葬在一起。”
奶奶过世的时候,可能以为左曼云醒不来了,所以没有向秦非扬提出这样的要求。
楚云墨点头:“你先休息几天,我也要处理一些军部的事情,过段时间我们就把骨灰送回去。”
二十多天后,楚云墨和左曼云捧着骨灰回到了市。
市不算大,但这座不大的小城市对于楚云墨和左曼云来说,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和特殊的感情。
安埋了奶奶,两个人又到姥姥的墓前去拜了拜。
姥姥带了她几年,把她从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带到五岁大,老人家到死的时候都不知道,她带的是一个和她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孩子!
左曼云喃喃地说:“姥姥,我会永远记住您的养育之恩。”
姥姥过世的时候,她虽然还小,但后来左家奶奶跟她讲了很多姥姥带她的辛苦,每年都会带她来祭拜姥姥。
楚云墨将她扶起来,两个人离开墓地,在市的街道上慢慢行走。
街道的变化不大,很多地方都有他们以前奔跑行走过的足迹。
一边走一边看,左曼云忽然问:“云墨,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不?”
“记得,”楚云墨点点头,说:“我放学回来,看见几个小孩围在你家门口打你,你在哭。”
楚云墨说的这件事,是左曼云的姥姥过世后,她跟左奶奶回到左家没几天的事情。
奶奶把她送进了幼儿园,她下午放学回来的时候,奶奶出去扫街道去了,父亲也还没有下班,她坐在门口等父亲回来才能进门。
这时候过来了几个小孩子,一个说:“她妈妈是狐狸精,不要脸,打她。”
余瑶瑶的事情,那时候市很多人都知道,她是余瑶瑶的女儿,自然就背负了余瑶瑶的罪名。
于是几个小孩子都过来打她,扯她的头发,踢她,向她吐唾沫。
这些孩子都比左曼云大,刚满五岁的左曼云不敢还手,坐在地上哇哇哭着喊:“奶奶!奶奶!”
这时候楚云墨走了过来。
他刚刚被养父打了一顿,心情正不好,见几个孩子打骂左曼云,一声不吭,冲过去抓着一个最大的男孩就摔地上了。
几个孩子骂着“野孩子”一起冲过来打他,楚云墨更怒,和他们扭打成了一团,他的强悍最终吓跑了那群孩子。
楚云墨讲完了,左曼云摇摇头说:“不是,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
“第二次?那第一次在哪里?”楚云墨莫名其妙。
左曼云说:“第一次,是我跟奶奶到左家来第一天,你站在你家门外,冷冷地看着天空,我奶奶喊你,你嗯了一声,瞟了我一眼,当时你的样子好吓人,眼光冰冷,我躲在我奶奶身后都不敢看你第二眼。”
楚云墨笑起来:“我有那么可怕吗?”
“嗯,你以前很可怕,”左曼云停了停又改口:“你一直都很可怕。”
“我这么可怕,你为什么还要喜欢我?”
左曼云转了转眼珠说:“我有病呗,就喜欢你可怕的样子。”
楚云墨大笑。
左曼云叹了一声,说:“我不是余瑶瑶的女儿,却被人们当成余瑶瑶的女儿打骂,如果不是你保护我,我真不知道我会是什么样子。”
从第一天楚云墨为她出手后,他就成了她的保护神,哪里有左曼云的哭声,哪里就有楚云墨的拳头!
父亲和奶奶每天忙着上班,只有楚云墨能给她最大的安全感。
楚云墨说:“如果我一直不离开,我们会不会经历这么多的波折?”
楚云墨十六岁那年,他随校队到省上参加体育比赛,他的比赛项目是游泳,电视台的记者在现场拍摄,电视台进行了实况转播。
在下水前,镜头拍到了他大腿后面一块青色的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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