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是掩着的,岳峰伸手把门推开。
室内空空如也。
岳峰脑子里针扎一样刺痛,他问那个警察:“棠棠呢?”
那个警察看了他一眼,估计也看出他现在有点不对,没立刻回答,岳峰还想说什么,声音忽然就哽了,他伸手捂住眼睛,喉咙滚了几下,倚着墙滑坐在地上。
警察于这种场合都是处理惯了的,知道现在死者亲属的情绪比较激动,一时间有点唏嘘,正想说些场面话比如节哀顺变保持冷静之类的,楼梯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抬头一看,是在外围打探情况的同事老张。
老张冲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一开口,反而是冲着岳峰去的:“你女朋友呢?那个季小姐?”
那警察奇怪:“你们认识?”
老张跺脚:“昨晚上田埂上那案子,不是有个女孩碰巧看见了吗,那女孩也住这客栈。”
那警察登时就觉出不对了:“两案子有关?那女孩呢?”
“本来也没觉得有关联的,刚在外头打听,有个街口看店的说,约莫一个来小时之前,看到一可疑的男的离开,跟我一说那样貌,跟季小姐前头说的杀迟红樱的人很像。这要真是一个人做的,我日,这胆子太大了,这也太嚣张了,敢上门灭口这是!”
那警察赶紧制止他:“哎,什么证据还都没有呢,别随便下结论。”
说着用目光示意了一下岳峰的方向,声音随之压低:“有亲属在呢。”
老张是古城土生土长跌爬滚打出来的老警察,对那些个理论忌讳流程从来也就不怎么在意,看面前的后生仔嘴上没毛,拿腔拿调跟他说些官话,登时就不高兴了:“这不明摆着么?要真是一个人,跟沈家雁有个狗屁矛盾啊?明显冲着那位季小姐来的啊。”
那年轻的警察也不高兴,看了岳峰一眼,把老张拉到一旁:“那也说不通,要灭口的话,你们白天不是已经找季小姐问过情况了吗?那灭口还有什么意义?还有,整件事既然跟沈家雁没有关系,为什么要杀沈家雁?犯罪分子杀人也是有迹可循的,那得多变态才得见人就杀?”
老张满肚子不快,一时间又找不出话来反驳,正憋着火,忽然看到岳峰站起身,循着他的目光看向楼下,刚刚分开门口的众人挤进来的女孩,正是季棠棠。
季棠棠跑的很急,她环视了一眼楼下,抬头看到岳峰几个人在楼上,三两步就抢了上来。
老张看到她,先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你叫人给绑了,阖着你在外头是吗?”
季棠棠是听到消息赶过来的,事实上,她都已经另选了客栈住下了,下楼时听到店家在议论风月客栈出了事,才知道十三雁遇害的消息——古城不大,接连出了两桩命案,十三雁又是古城里小有名气的人物,消息传的飞快也在情理之中。
老张这话一问,季棠棠就有点懵了:“我怎么就叫人给绑了?”
“昨晚的事你不是这么快就忘了吧?”老张提醒她,“刚才在灯红酒绿外头撞见你,我就想提醒你的,这两天没事别乱走,得有点警惕意识,万一人家伺机报复怎么办?不过也亏得你不在,你要也在,说不定后院横着的就是两个人了。”
那年轻警察对老张这么乱下结论很不高兴,尤其还当着死者亲属的面,更加显得没有警察的基本意识——但老张年纪大,资历又深,一时间也不好当着别人的面再说他什么。
季棠棠忽然就反应过来,一股子凉气直冲上脑门:“你的意思是……凶手是昨天晚上那人?他是来找我的?”
老张没吭声,但脸上分明写着两字,“当然”。
季棠棠眼前一黑,赶紧伸手抓住栏杆,一颗心跳的几乎要蹦出来,开口时声音都有点哑:“那他跟老板娘过不去干什么?”
“这个很难说了,”老张沉吟了一下,“当时遭遇的情形是什么样子谁都不知道,凶手慌里慌张的,说不定就……”
一时静默,季棠棠右边的太阳穴突突跳起来,眼前似乎蒙上了一层雾,脑子里只盘着两个字:完了。
模糊中,岳峰走到她面前,问的问题很奇怪:“棠棠,你东西呢?”
这问题一出,老张和那个警察都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觉得岳峰问的蹊跷,跟眼前的场合一点都不搭,只有季棠棠明白他背后的意思,嘴唇嗫嚅了几下,没作声。
岳峰又问了一次:“你搬出去干什么?”
季棠棠定了定神,抬头看着岳峰的眼睛:“我觉得,住这可能挺危险的,所以我就搬出去了。”
岳峰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住这怎么就危险了?”
季棠棠勉强笑了笑:“你想,我昨天晚上遇到那么危险的事,还跟人家打了个照面,万一人家上门找我麻烦,不是挺危险的吗?所以我想着,临时换个地方住,可能会好一点。”
这一下,老张和那警察都听出不对了,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站到了岳峰和季棠棠之间。
岳峰直直看着季棠棠,到后来,忽然笑出声来,笑着笑着,眼泪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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