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太惨了,别看了。我爸也怕我出事,当时就没看。
小夏出事的时候已经是大四了,还有半个学期就毕业了。以前我和小夏说好,毕业了都去我们家那边,我家的产业在那做的很大,车子、房子、工作,要什么有什么。我爸说,如果我们年轻人想闯荡,去什么北京上海的,也由得我们,反正不缺钱。
谁知道居然出了这样的事,小夏一走,我特心灰意冷,当时寻死的心都有,子华是我哥们,他见我那一阵子特消极,就拉我出来旅游散心,走了挺多地方,在古城待的最久,这个地儿安逸,适合养伤,我也喜欢这儿,当时在古城待到第九个月的时候,我决定留下来,就开了这家夏城。
在古城四年,基本没出去过,除了小夏的祭日,每年临到她祭日的时候,我都会去趟海城,她们一家三口的骨灰都葬在海城郊外的墓园,我想她们应该没什么亲戚,就算有,估计也不常走动,因为我第二年去的时候,看到坟前特……特冷清,跟边上的相比……不说这个了,当时眼泪都快下来了。
除了墓园之外,我还会去一些地方走走,比如小夏上过学的地方,再比如海城的县医院。小夏妈妈是医生,小夏跟我说过,她小时候放学早,那时候她妈妈还没下班,她就去医院办公室里做作业,一边做一边等,医院算是她半个家了。
医院收发室有个老头,姓丁,小夏家出事之后她妈妈单位给开了追悼会,当时我也在场,跟老丁就是那时候认识的,他也知道我是小夏男朋友,后面两三年,次次也见到他,今年反而没见到,我一问,才知道他女儿白血病,他几天不上班了,单位在组织给他家里捐款,怎么都是旧相识,我就托他同事帮带了两千块钱。
当天晚上他就找到宾馆来了,人老了很多,为了两千块钱对我千恩万谢的,谢完了他又不走,吞吞吐吐地跟我说,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他讲的就是小夏家出事那天晚上的事。
那天晚上快十点的时候,他接到小夏的电话,曾经出去见过小夏。
我估计你听着纳闷,那我换个方式给你讲。老丁说,跟小夏妈妈认识很多年了,小夏家出事之前一两年的时候,有一天小夏妈妈约他下班后见面,交给他一个信封和一千块钱,托他一件事情:如果有一天他接到小夏的电话,不管白天还是晚上,不管刮风还是下雨,他都要赶到海城中心城区十字路口的塑像那,把信封交给小夏。
当时的一千块钱,还是挺值钱的,老丁说当时他挺纳闷,推托说不就是帮个忙嘛,举手之劳的事情,不用钱。但是小夏的妈妈特别严肃,她对老丁说:老丁,我这是雇的你,你要明白,你应允了这件事,到时候哪怕半夜十二点,哪怕天上下刀子,哪怕你残了,你爬也得爬到那把东西交给小夏,还有,这事不能对任何人说,这一千块钱,是劳务费,也是封口费。
老丁当时吓着了,再说,他也挣得少,一个月几百块钱,一千块钱对他来说,也是个诱惑,所以半推半就的,也就收下了。
那个信封是封着口的,老丁人实在,从来不敢打开,不过他隔着信封摸索过里头的东西,他说摸起来像是两把钥匙。
除夕那天晚上十点钟,他接到小夏电话了,他说这时间记得特清楚,因为当时,他们一家人围着电视看春节联欢晚会,知道他要出去,他老婆还抱怨了一句,说都快十点了,还疯疯癫癫往外跑。
老丁说当时他蹬着自行车出去的,蹬的特快,因为他怕错过赵本山的小品,到十字路口的时间应该是十点十五分,等了一会小夏才到,他还问了句:丫头,你怎么不回家看晚会呢?
他说只记得小夏当时的脸色很古怪,拿了信封就走了。
第二天他也是通过同事,才知道小夏家里出事的事情,当时没多想,只是觉得人生无常,过了几个月后有一天,跟朋友聊起来,知道小夏家里具体的出事时间,他才突然就反应过来了。
他说中心城区距离小夏家有一段距离,小夏当时没骑车,海城是个小地方,出租车也不发达,按说小夏在十点半时是无论如何也到不了家的,而且十点半是煤气爆炸的时间,如果人被杀,应该是在十点半之前,那样就更不合理了。
这件事情,老丁一直觉得蹊跷,他总感觉小夏没死,但是公安和记者那头又言之凿凿的,而且一来事情过了好几个月了,他不想多事;二来他也没确凿的证据,当晚就他和小夏见过面,没个人证,他怕说不清楚反而惹祸上身;三来小夏妈妈给过封口费,他觉得自己也不好对外乱嚷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事,他就一直摁下来了。
这一次他对我说,我估计多半是看那两千块钱的份上,他想回报我,但回报不了什么,所以把心里头惦记着的这点事给我讲了。
送走老丁之后,我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其实我不怎么相信小夏还活着,因为她如果没事的话,应该第一时间找我对吧,我怎么样都算是她父母之外最亲的人了。而且公安什么的干嘛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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