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车辆必须打出警示灯……”
黑皮瞅了岳峰一眼:“甘肃那块儿,尤其是西北,气候条件就是差,你看这风沙刮的,洗衣服都洗不过来,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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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棠棠把全身能包上的地方都包上了,厚厚的围巾遮住半张脸,墨镜遮另外半张,小沙粒打在羽绒服上,发出嘭嘭的细小声音——幸好这是在市内,如果在沙暴肆虐的平展戈壁,沙砾能把车子外头的漆全给打磨掉,只留下锃亮锃亮的铁皮,看上去跟被扒了衣服一样狼狈。
前头不远处走着的是房产中介的那位李先生,他迎着风艰难地停住步子,伸手朝前头一幢模模糊糊的建筑物指了指:“季小姐,就是那幢楼,有空房。”
……
二十来米的距离,好不容易艰难走到,季棠棠取下墨镜,抬头看了看,心里怄的真想把那位李先生塞到下水道去。
她去找房子的时候,提的要求是“短租、1-2个月、干净、方便”,对价位并没有什么明确规定,而且,她的穿戴也不穷酸吧,凭什么连看两家,找的都是贫民窟一样的筒子楼?如果是好天气也就算了,多走几步路权当为了塑造苗条身形,但现在据说是“罕见”的沙暴天气好不好?让她冒着被高空异物砸死的生命危险出来看贫民窟,她真是想杀人的心都有。
李先生掏出一串钥匙,一边翻编号一边带她往三楼走:“季小姐,这边走,这边。”
逼仄的幽暗狭窄的楼道,一层的堆着杂物,二层的不知道为什么有腌咸菜的味道,季棠棠开始想哭,虽然在路上的生活相对艰苦,但是她也不至于自虐到这种田地,她连迈上三楼台阶的勇气都没了,欲哭无泪的看楼梯顶上拿钥匙对锁孔的李中介:“那个……”
话还没完,那扇门突然从里头打开了,季棠棠看到李中介的嘴巴张的比瓢还大,里头有人粗声粗气地吼了句“租掉了”,然后砰地关上门,力气之大,震的楼道里的墙灰扑簌簌往下落。
然后李中介挠着脑袋下楼梯:“怪了,是301没错啊,昨天还说要租来着,今天怎么就住进去了……”
一抬头见着季棠棠,赶紧点头哈腰赔不是:“不好意思啊季小姐,房主可能联系了好几家中介,已经被别的人租掉了……你看看这年前年后,房子就是租的快,昨天还空着,今天就住进人了……”
季棠棠先还耐着性子听他讲,走到楼下时,实在忍不住了:“李先生,下次如果还是看这样的房子,那就不要找我了。我没要求找个高档小区,但起码也得是个正常的居民楼吧,你带我看的地方,位置都这么偏不说,外头还这么破,你是觉得我付不起钱怎么的?”
李中介也很尴尬,只好嘟嘟嚷嚷辩白了几句,无非“外头看着破,但里头装修不错”云云,季棠棠压根懒得理会他,他自说自话了一阵,只好以“下次一定有合适的”作为告别语。
季棠棠不想再跟他同路,在楼道里避了一会风沙,眼瞅着他走远了才慢慢往外走。
刚走了没一两步,有个东西正打在头上,是个小物事,季棠棠带着帽子,打着了也不觉得疼,但还是吓得往边上一跳,生怕紧接着再掉下来个大的把自己报销了。
风沙天气,高空坠物实属正常,季棠棠往地上瞅了瞅,发现是个中华烟壳叠成的小纸包,可能是哪家调皮小孩叠了放窗台上被风吹下来的,季棠棠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转身继续回旅馆,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现在风沙还是有点大的,如果单纯是烟壳叠成的纸包,可能会被风吹跑,砸在脑袋上也不会有刚才的重量,里头似乎还包着什么东西。
季棠棠想了想,又过去把那个纸包捡起来,捏了捏形状,里头包着的似乎是硬币,打开了一看,果然是两枚一块钱的硬币,季棠棠心说真是天降财神,看来今年财运不赖,正想随手把烟壳揉了团扔边上垃圾桶里,忽然瞥到烟壳的背面有字。
“救命!301!”
季棠棠心里咯噔一声,脑子里立马跳出两个字:“传销。”
这两年,传销闹的有点过,相关新闻她也看过不少,不过都是湖南广西一带居多,想不到连敦煌这样的北边城市也已经被殃及了,据说传销人员非法拘禁受骗者,受骗的人就千方百计的想办法逃跑,如果是被拘禁在楼上的,最常见的求生办法就是在纸上、钱上写个“s”什么的,往楼下一扔,期待着好心人捡到了报警。
想不到今儿让她给撞到了,那是绝对得见义勇为一回的,普通人或许胆子小不敢随便惹事,但她,已经不算个普通人了吧?
季棠棠有点得意,她后退两步,眯着眼睛算着上头的窗户,301是吧,刚刚李中介想带她看的就是301,李中介还纳闷来着:昨天还空着,今天就住进人了……
果然有猫腻,进了人家空置的房子搞传销来了……
季棠棠决定看看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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