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叫人:“老二,这里苗苗的朋友,帮忙招呼一下,带去苗苗同学那桌吧。”
岳峰笑了笑:“不用了,我还有事,我……”
他忽然停住了。
厅里出来一个男人,既然是秦守业口中的老二,那应该是苗苗的二叔了,但是他看起来比秦守业要苍老很多,背有些佝偻,额上的皱纹很深,眼神很阴蛰,整张脸就没什么笑的纹络,也难怪苗苗会怕他。
秦守业倒是巴不得岳峰有事消失的:“怎么,你还有事?”
岳峰反应过来。
“不是,没什么。”他掩饰心头急速涌起的怪异感觉,朝秦守业笑了笑,“谢谢了啊,恭喜。”
秦守业又皱了一下眉头:“那老二,你招待一下。”
苗苗的二叔叫秦守成,他迎上来,礼数周到地寒暄:“苗苗的朋友是吧,感谢能来,这边走吧。“
岳峰没挪步子,他看着秦守成,忽然问了一句:“我们见过吗?”
秦守成愣了一下,他抬头仔细地看了看岳峰,然后肯定地摇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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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过半,新郎新娘开始挨桌敬酒,这一桌的气氛也渐入佳境,只有岳峰至始至终没动筷子,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有时候会忽然觉得周身发冷——他一直盯着桌上的手机,等着九条的电话。
边上有认识他的,拍拍他肩膀:“兄弟,分了就是分了,饭得吃不是?饿死了就没戏唱了,来,碰一杯。”
岳峰没理他,那人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又把杯子端了回去:“鸟样,还摆谱了这是。”
岳峰居然一点火气都没有,他坐着,偶尔抬起头看远处苗苗的背影,这个影子也忽然有些陌生了——岳峰觉得心里有个疑团在膨胀,但他不敢再想下去。
他希望九条的电话能证明自己完全是在臆想是在发病是在杞人忧天。
又过了一刻钟,像是二十四小时那么长的一刻钟,九条的电话过来了,岳峰几乎是在铃声响起的同时就揿下了接听键:“喂,查到了吗九哥?”
九条有些不满:“峰子,能让我喘口气不?你当我特工呢?这种查人底的事,我不得托人又托人啊,你当我提款机呢这头插卡那头吐钱那么快?”
岳峰看了看周围,起身压低了声音离开:“查的怎么样?”
九条像是要故意挑战他的耐性:“我就纳闷了峰子,苗苗结婚,你对她二叔起的哪门子兴趣?你改性向啦?这年龄也不合适呀……”
岳峰磨牙:“你故意的吧,不是要紧事我也不会求你,你能说重点吗?”
九条不吭声了,他是个明白人,岳峰这趟回来之后有事没事躲着他,从来不跟他正面谈生意的事,摆出一副为情所伤的模样,一次两次都用跟蒋蓉打的火热来搪塞他——真当他傻啊,他心里透亮的,蒋蓉的段数,离能把岳峰迷的神魂颠倒差远了去了。
这次能主动求到他身上,看来是真急了,既然这样,也犯不着吊着他,九条打了个哈哈,把查到的和盘托出:“苗苗二叔叫秦守成,是秦守业的弟弟。家在汉中那边,亲戚间很少走动,听说是什么地质考察队的,经常在外头一跑就是大半年。哦对了,他老婆小他十几岁,是个高中老师。有个儿子,现在上初中呢好像。就查了这么多,你还想知道什么吧?”
岳峰一颗吊起的心终于踏踏实实落回原地,他长长吁了一口气:“那没事了,我多想了。”
正说着,酒宴厅的方向忽然轰的一声响,紧接着是哗啦啦杯盘摔碎的声音,岳峰心里一惊:“九哥,这里有点事,我改天谢你。”
九条还想说话,听筒里嘀的一声,已经挂断了。
妈拉个巴子的臭小子,九条气的真想摔电话:用人靠前不用人靠后这是,臭小子,精到他姥姥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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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厅里有点乱,有一处圆桌翻了,七八个服务员围着清理,大厅里站起了一多半的人看热闹,有人低声抱怨:“秦苗他二叔怎么回事啊,不能喝就别喝,桌子都掀翻了,撒什么酒疯!”
边上有人说和:“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你喝你的,管他球!”
没看见苗苗,听边上的说法,好像是婚纱被翻倒的酒菜弄脏了,新郎官陪着换衣服去了,不一会儿人群分开条道,两个小伙子架着烂醉如泥的秦守成出来了,后面跟着的是苗苗的父亲秦守业,一张脸阴的能滴下水来。
有服务员小跑着跟过来:“送玫瑰厅吧,那厅空着,能歇人。”
岳峰心里一动,也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拔腿就往相反的方向走。
水晶宫大酒店是个环形楼,以前有哥们在这摆酒,他也来过,从这个方向走,离那个所谓的玫瑰厅更近些。
他自己也搞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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