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恍惚,昨天的应允,想不到过了一夜,像是过了一年那样遥远。现在这种状况,他还怎么能跟着苗苗走?
“不走了是吧?”苗苗表现的出奇平静,“早猜到了。”
岳峰走过来,俯身去拎苗苗的箱子:“苗苗,我送你。”
这一拎拎了个空,苗苗已经抢先一步拎起来了。
她看着岳峰,眼圈渐渐红了:“岳峰,事情不能老你说了算,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只能站原地守着你,望着你。这一次我不等你了,也不要你送。车是8点半的,还有1个来小时,足够你收拾东西跟我一起,你来就来,不来就不来。不来,我也不等你了。”
说着,她笑了笑,拎着箱子向门口走去。
箱子很沉,她拎的吃力,步子也晃晃的,出门时换了只手,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拎起箱子下台阶。
岳峰看着苗苗吃力的样子,眼圈一阵发涩。
晓佳从后面走过来,犹豫了一下,低声劝他:“岳峰,跟苗苗一起走吧,她昨儿哭了半宿,讲你和她的事,讲的我怪难受的。你们这么多年挺不容易的,要真散了,太可惜了。”
羽眉也跟过来,她看了岳峰一眼,没说什么,只是推了推晓佳:“走吧。”
光头趴在楼梯上,愣愣看着几个人走远,心里一下子空空的:“昨儿还那么热闹,一忽儿就这么冷清了。”
岳峰站在当地,没应声。
“哎,兄弟。”光头忘了之前的不快,主动跟岳峰说话,“老毛子说的对,宁拆十座庙不拆一门亲,虽说吧我总巴望着你能跟苗苗散,但是看你现在这样子,心里也怪难受的。棠棠的事,做兄弟的应允了,帮你查到底就是了。你跟苗苗走吧,别这次真搞散了,以后后悔都来不及。”
岳峰抬头看光头。
“走吧走吧走吧。”光头赶苍蝇一样挥手,“棠棠的事我应承下了,我当自己的事查,一定把那杂碎给揪出来,你放两百个心。去,收拾你的破烂行李去吧。”
岳峰没说话,顿了顿抬脚往楼上走,经过光头身边时,狠狠砸了他一拳,两人几乎是同时笑出来。
正笑到一半时,楼下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鸡毛一阵风样卷了进来。
“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鸡毛尖叫,往厅堂里扫了一回不见人,这才看见光头和岳峰两个站在楼梯顶上,“那个阿坤,尕奈真有一个阿坤,你们知道他住哪么住哪么?”
他回手指着旅馆的正对面:“住对面!二楼!空的!他就住那!”
鸡毛的声音和平时判若两人,又尖又细,跟太监似的,加上声音和人一样打颤,光头听着都心悸,“丫不能好好说!”
“不能!”鸡毛的声音又提了八度,“那个阿坤,那个阿坤有个弟弟,公安来逮过,你们知道他弟弟犯了什么事?嗯?犯了什么事?”
“犯了什么事?”光头让他弄的心慌慌的,“杀人?”
鸡毛神经质一般尖叫起来:“他吃人!他吃人!”
第②⑤章
鸡毛的尖叫声过后,就是长长久久的沉默,也不知道是屋里哪儿传来啪嗒一声响,惊得光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岳峰皱了皱眉头,从楼梯上走下来:“到底是怎么了?老毛子呢,吃人是怎么回事?总得有个前因后果吧。”
“我不知道。”鸡毛摆摆手,刚刚尖叫的太过用力,现在全然一副虚脱的模样,“老毛子在对面店里,我听到吃人我就受不了啦,我神经脆弱,最见不得变态的事。你们也知道的,我小时候看黑猫警长,螳螂新娘把螳螂新郎给吃了,我都做了好几年的恶梦……”
眼见鸡毛一时半会不会停下这毫无头绪的碎碎念,岳峰招呼光头:“直接找老毛子问吧,鸡毛,你看店。”
走到门口时,岳峰忽然回头,坏笑着看鸡毛:“小心点,别待会回来,要去锅里找你。”
鸡毛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悲愤的一塌糊涂:“岳峰,你大爷的,你大大大爷的!”
毛哥旅馆的对面楼下是个卖藏饰的小店,柜台里坐着个藏族女人,脸庞黑中带红,手里穿着蜜蜡坠子,朝着进门的光头和岳峰抿嘴直乐,岳峰和光头纵然着急,也知道藏族人的礼仪,赶紧双手合十:“扎西德勒。”
“扎西德勒!”回话的反而是正和毛哥说话的汉子,腰里扎着羊皮袄,露半边肩膀,很热情地朝岳峰和光头挥手。
毛哥回过头来介绍:“我好朋友,强巴。”
岳峰冲强巴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冲毛哥使眼色:“那个……嗯,怎么回事啊?”
相比岳峰,光头是要直接多了:“鸡毛怎么那德性?吃人,谁吃人?”
这话一出,强巴的脸色登时就不好看了,那个藏族女人不怎么听得懂汉话,“吃人”两个字却显然听明白了,很是不安地站起身来。
毛哥瞪光头:“吃吃吃,就惦记着吃,你个吃货!”
光头凭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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