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雍容华贵的妃嫔们大不相同,此时虽然脸色苍白,秀眉若蹙,更显得清雅绝俗,姿容秀丽无比。
顺治半晌才回过神来,不知从何说起,只好道:“你……你怎么不去骑马?”宛如道:“臣妾不精于骑射之道。”沉默了一会儿,两人都找不着真正想说的话。“这些天,你过的好不好?”顺治打破沉默。宛如道:“托陛下洪福,府中上下都好。”“博果尔呢?他有没有为难你?”“没有。”宛如淡定的回答。“没有?没有的话他怎么整日不让你出来,把你囚禁在帐篷里?宛如,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顺治走到她面前凝望着她。宛如往后一退,跪下求道:“皇上,请您别再说这样的话。臣妾何德何能,您如此费心。臣妾一人荣辱事小,您的名誉受损事大。”顺治倒抽一口气,道:“名誉是什么,我才不在乎。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之所以这样日复一日的饱受煎熬,全是因为考虑到你的心情。”宛如忙叩首,道:“您这样说,臣妾惟有一死。”顺治俯下身去,蹲在她面前,沉痛道:“你既然感知了我的情意,为何又要说这么说?你在怪我逼你吗?”他从怀中掏出宛如亲手所书的诗稿,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宛如心痛不能言语,眼泪纷纷下落,痛苦不堪。顺治伸手轻抚她雪白柔嫩的脸颊,点点泪光让他既心碎又如痴如醉。霎时间,他似乎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帝王,在她面前他只是一个苦恋着她的再平凡不过的少年,和所有陷入热恋的情人一样,只要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心上人,什么身份地位名誉威望统统都可以忘却。宛如幽怨的含着种种复杂的情绪。“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她终于痛极生怨。顺治不解道:“当初如何,今日又如何?”宛如放下矜持,凄然道:“当初我也是备选的秀女,几次筛选均名列前茅。原本以为有福进宫伴君,谁知,您的一道圣旨就把我许给了您的弟弟博果尔。如今我再不是未嫁之身,您和我咫尺天涯、失之交臂,如何能为一己之私连累您背上不义的骂名,也使我自己陷入不忠的境地。”顺治听她之言大有怨意,忙道:“那不是我下的旨,是皇额娘和叔王。宛如,你我相逢不和时宜,然而此时再说这样的话,你叫我情何以堪。我说过,我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我不管旁人怎么议论。”说到动情处,他跪在地上紧紧抱住宛如因为哭泣而发抖的身躯,激动道:“我不在乎那些人说我失德。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必要时,甚至包括皇位。宛如,你答应我,给我一句话,我可以为了你得罪全天下的人。”宛如猛然退开他,道:“您不该说这样的话!这样的话不该由一国之君口中说出来。您的话不仅愧对您的祖先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社稷,更愧对饱受征战之苦的黎民百姓。您这样为了一个女人意志消沉,不仅仅宗亲们会耻笑您,就连我也会轻视您。”顺治没想到一向柔弱她会发这么大的火,愣了愣神,随即站起来。宛如也跟着站起来,委婉道:“请恕臣妾言语不敬,而臣妾之言句句发自肺腑。您的痛苦臣妾感同身受,臣妾何尝不知两情相悦而不能相守是何等折磨。”她望着顺治,两人四目交望,眼中均泫然有泪。“您和我今生注定无缘,何苦自欺而又欺人。唯求来生——”宛如愁苦不堪,哽咽着。顺治正待发话,忽然有人掀帘进帐。
来人不是别人,却是皇后娜依。皇后本怒冲冲而来,见此情景,不怒反笑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想不到这里还有如此好戏。”宛如脸色更加苍白,向皇后行了个礼,边拭泪边匆匆退出帐篷外。谨贵人也进帐来,脸色惶恐不安。皇后见顺治闷然不乐,神情黯然失落,眼角似有泪痕,心中妒意顿生,指桑骂槐道:“花束子,你的胆子够大的,居然敢骑我的马。我看你是要反了天,如今连这种下三滥的勾当都敢做,你还要脸不要!”谨贵人吓的面色如土,不敢言语。顺治知道皇后借题发挥,明为骂谨贵人实则是骂宛如,心中恼火但仍沉住气道:“你少在那里大呼小叫的,难道你不骑马,别人便也骑不得?花束子的马是我赏给她骑的,好马也得有好主子来骑。”说完,他掀开帐帘回自己的帐殿。
襄亲王福晋和顺治私下见面的事,虽知道的人不多,但难免有人走漏风声。博果尔略有耳闻,虽不能确定,还是带着宛如提前离开围场回京。顺治不好多问,只得隐忍。是夜,顺治在帐殿中辗转反侧,便叫小太监耷拉吴去传谨贵人。谨贵人进帐殿后,见皇帝眉头不展,心里一怯。顺治坐在御案旁,手拿书卷,心不在焉的看着。“皇上,唤臣妾来有什么事?”谨贵人怯生生的问。顺治打量了她一下,温和道:“你坐吧,朕有事问你。”谨贵人四顾一遍,并无坐椅,只得坐在御案边的羊毛毯上。顺治挑了挑灯心,周围静悄悄无声,夜深之后颇有些凉意。“今日之事是谁的主意?”顺治开门见山的问。“您指的是……”谨贵人一见到顺治锐利的目光心里就发怵,吞吞吐吐道:“是……是安亲王福晋。”顺治心中早有七分底,听她这么一说,更加确信。“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你又夹在里面干什么?”顺治叹息着说。谨贵人道:“安王福晋说不忍心看您和襄亲王福晋一同受苦。她想帮你们,所以安排您和襄亲王福晋见一面。怕别人起疑心,便选在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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