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亲贵掌管着,他们那些个食古不化的东西对咱们家多有不满。除非皇上发话,费扬古绝无出头之日。娘娘,你可不能六亲不认哪。”“额娘说到哪儿去了,我怎么敢不认,只是这事我不敢开口。皇上为国事操劳,我若以一家之事令他挂怀却是我的逾矩。”鄂硕夫人终于不悦,嗔道:“娘娘进宫久了,心也高了,瞧不上你不争气的额娘和弟弟。难为你得宠日盛,竟是不能为家人美言一句!只怕再有些日子,等娘娘生下皇子、正位中宫,咱们更加高攀不上。”她也不等董鄂妃说话,气咻咻的走了。海棠见夫人离开,赶忙从衣袖里拿出个草编的蚂蚱,悄声道:“娘娘,这是我们离府时小少爷叫带给娘娘的,是他亲手编的。”
董鄂妃遭到庶母一番奚落,本是又惊又怒,看到弟弟费扬古手编的蚂蚱不由又是心酸。想来想去总是不快,终于落下泪来,细想自己在宫中忍受的非议和闲气,不免越想越悲,竟依依哭了半个时辰。晚膳过后,吴良辅来承乾宫请董鄂妃去养心殿伴驾。玉穗儿道:“吴公公,请等一会,娘娘正换衣服呢。”吴良辅道:“下午鄂硕大人的夫人进宫来,可有什么意外之事没有?”玉穗儿道:“也不知夫人和娘娘说了些什么,把娘娘气哭了,连晚膳都没用。”吴良辅道:“怪不得,我打东二长街头里瞧见鄂硕夫人,脸拉的老长。她必定逮着机会难为贵妃娘娘。”董鄂妃整妆出来,两人忙闭了口。
在养心殿东殿,顺治正在灯下看书。董鄂妃进殿后下拜道:“承乾宫董鄂妃参见陛下。”顺治叫她平身,招手叫她上前,道:“我在读《庄子》,你来给我解释这一段,我考一考你。” 董鄂妃上前看,顺治手指一段读道:“德厚性刚,未达人气;名闻不争,未达人心。何解?” 董鄂妃道:“一个人虽然道德纯厚,行为诚实,但还是不能被他人所了解,即使不和别人争名夺利,也未必为人所理解。”董鄂妃不明白顺治要暗示什么,有些疑惑。顺治在殿内踱着步,不时仰头叹息,似有难言之隐。董鄂妃疑惑更甚,道:“陛下有什么烦心事,臣妾愿闻其详。顺治踌躇片刻,才道:“皇额娘已经下令修缮坤宁宫,不日将迎接新主子。”他眼望着董鄂妃,董鄂妃心里一震,面不改色,等待顺治下文。顺治坐到软榻上,道:“其实,这也不是我的意思。皇额娘选定了科尔沁的另一位郡主——静妃的侄女,已经在来京的路上了。”他注视着董鄂妃,怕她受不住这个打击。董鄂妃放下心来,道:“这是好事,中宫荒废多时,也该有个新主子。科尔沁的郡主必会和皇太后一般兰心蕙质,陛下又可多一个帮手。”顺治内疚,道:“宛如,朕辜负了你。”董鄂妃忙行礼道:“陛下言重了,臣妾才疏德薄,怎敢当此二字。陛下待臣妾恩深,臣妾已然知足。”
顺治扶她起来,才瞧见她双目微红,虽脂粉掩饰仍不能不察,便道:“你怎么啦?我瞧你似乎受了委屈。”董鄂妃忙说没有的事。顺治道:“是不是为了你弟弟费扬古,你额娘给你气受了?”董鄂妃闻言惊愕,默不作声,后又轻轻摇头。“你也不必瞒我,安亲王早和我说过了。你额娘为了费扬古的事,去安王府拜见了堂嫂。她倒是你们董鄂家的一个能人。”顺治打趣道。董鄂妃忙跪到顺治脚下叩首,道:“我额娘逾矩,求陛下恕罪,也求陛下恕我阿玛督妻不严之罪!”她郑重的叩首。顺治心有不忍,道:“起来吧,我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更不会责怪你。费扬古是你弟弟,你最了解他,他配不配做御前侍卫?”董鄂妃站起身来,缓缓道:“费扬古弟弟聪明伶俐、胆大心细,是个好孩子。这些年我阿玛一直栽培他,只是他年幼贪玩,恐不能担此重任。”“可安亲王说他能,还说他是一等一的好射手。”顺治道。“师兄谬赞了,愚弟年轻识浅。”董鄂妃恭顺的坐在榻上。顺治道:“我知道如果不是安亲王提起来,你是一辈子也不会为你弟弟在我面前说一句话的。你的贤德我知道,可我也不想失去一个人才,我已经叫安亲王着手去办了。你也不必怕人非议,亲贵子弟入大内当侍卫是很平常的,何况他还是国舅呢。”董鄂妃忙代弟弟谢主隆恩。
此时,在淑妃宫中聚集了佟妃、恪妃,以及与废后静妃同族的端妃、恭妃姐妹俩。众妃百无聊赖,便在一起闲聊。养心殿中传来悠扬婉转的萧声,伴着清风明月,别有一番风味。淑妃走到窗前,无限感慨的说:“听,这萧声!像是皇上在chuī_xiāo。皇上的萧吹的越发好了。”端妃撇着嘴道:“可不是,一定又是承乾宫的主子在养心殿伴驾。”恭妃附和端妃的话,鄙夷道:“她也真是不要脸,挺着个大肚子还要去迷惑皇上。”淑妃望着窗外月色如水,道:“也不能怪她,是皇上自己离不开她。皇贵妃那样出众的品貌,在这宫中又有谁能和她比肩呢!”佟妃冷冷一笑,却没说什么。端妃问她,“佟妹妹何故发笑?”佟妃这才收起笑容,道:“皇上固然是宠爱她,却也没有让她当皇后,可见皇上心里还是觑着皇太后的。”众妃闻言愕然,佟妃得意道:“怎么,你们还不知道这事?坤宁宫很快就要有新主子了,不过不是皇上想让她住进去的那个人,而是皇太后亲自选定的又一位科尔沁郡主。”淑妃皱眉深思,道:“怎么会……怎么会,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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